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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清晰地认识到,新义军连战连胜,并不能说明新义军是一支无敌雄师,甚至于新义军整体的战力比之悍民军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之前所以能够胜利,其中大半要归功于自己的先知先明。因此,石青认为,新义军没有独自坚守或者帮助逢约、刘准坚守渤海的能力。
“新义军愿意竭尽所能地帮助渤海,但这并不意味着新义军愿意陷入不能自拔之泥坑。渤海郡无论是浮阳或是南皮,尽皆无关隘险阻可以倚仗,兼且远离青兖,补给困难,缺少支撑。在这种窘迫的情况下,新义军凭什么和数十万鲜卑大军对抗?”
石青坦诚地告诉贾坚。
“新义军抗击鲜卑人的防线会设在漳水、马颊河一线。以乐陵城、乐陵仓两地为堡垒,以青兖两州为支撑,据河阻击;如此才能以少击众,才能争取胜利,除此之外,再无他途。烦请老将军如实告知逢约,他若不愿降燕,可以安排亲眷子弟先行南下,新义军必会妥当照顾。当然,石某更欢迎他和刘准放弃渤海,率部南迁,大家抱成一团,共同阻击鲜卑人。至于渤海的家当根基。老将军不妨直言相告,鲜卑人在,一切都无从谈起,只有将鲜卑人赶走,那些坛坛罐罐才算是自己的。”
明确了渤海应对方略,石青又叮嘱贾坚和义务兵都尉李历抓紧时间整训士卒,随时注意鲜卑人的动态,随后离开了乐陵。
六月十三,石青巡视两州的仪仗队伍对过黄河,赶赴历城。驻守历城的义务兵督护,新义军戍卫将军司扬率部在黄河南岸相迎。
兄弟重逢,石青显得异常振奋,远远就下了驷黄大步向前,扬声和司扬招呼。走得近了,石青豁然发现,司扬身后还跟了八九人,其中大半他竟然不认识。即便是认识的几人,也让他感觉到意外,因为他们不应该在此出现。
其中认识的人只有王猛、祖凤、荀羡。
军帅府忙的不亦乐乎,王猛、祖凤怎么有时间到历城来?心头刚刚冒出一丝疑虑,石青闪眼瞧见王猛、祖凤平和的笑容,便即释然。看样子没出什么坏事。
觑见荀羡之时,石青心中一动,令则不是回南方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这些人是他从南方带回来的?
想到这里,石青精神一振,仔细打量那群陌生之人。
陌生人一共六位。
年龄最大的约莫四十左右,最小的不过十五六岁。六人锦衣华缎,气宇轩昂,修饰作派一看就是世家豪门子弟。六人中有三位年龄稍大,约莫三四十岁之间,内敛自抑,举止稳重,不怎么引人注意,另外三人,却各有特色,让石青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这三人最大的大约将近三十,这人也是世家子弟装饰打扮,长得却极为敦厚朴实,让人一见便生好感,与他的面貌相比,那身衣饰显得格外地华丽刺眼。
第二人年约二十二三,脸上斑斑白白,扑了厚厚一层粉。石青眼尖,发现这人应该是患了白癜风之类的皮肤病,脸上一块白一块黄,鬼怪一般,因此他才扑了这么厚的粉。许是面貌残疾的原因,此人目光躲躲闪闪,时不时露出些自卑;不经意流露的自备和世家子弟的傲气混杂一处,让这样看起来时而峥嵘毕露,时而偃旗息鼓,好像微风吹拂的烛火一般,时暗时明,佪异常人。
最后一人却是一个年方十四五、机灵活泼的少年。那少年一点都不老诚,一双小眼贼亮贼亮,骨碌碌地乱转,看到他石青一下子想到了小耗子。
“蝎子!”呼喊声中,一双有力的胳膊箍住了石青。这是司扬独有的权利,孙俭战殁后,只有他才能和石青这般亲热。
“子弘大哥!”石青还以更有力的搂抱。
当身上的皮甲被勒得吱吱生响,筋骨嘎蹦嘎嘣地交错之时,两人哈哈大笑,同时松开手来。
“石青哥哥——”
“参见石帅。”
祖凤、王猛、荀羡纷纷上来见礼。另外六人跟着上前,笑对石青,很有风度地等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