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闿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石青已经开口说道:“以后的国号吗。石某觉得‘民’字就挺好,一则是岳丈原就自称民王,石某开国,应该承继这个‘民’字;二来石某意欲以此提醒自己、提醒朝廷诸公;民乃过之本,不可对之轻忽,不可对之怠慢。至于年号就叫‘开元’吧,石某希望中原华夏能够从此开一新纪元。定都这个问题有些麻烦,洛阳位于天下中枢,长安便于向西域扩充影响,石某其实更属意这两地,只是并州北部张平未降,鲜卑慕容依然盘踞于代郡以及幽州塞外三郡;拓跋鲜卑蛰伏塞外代北亦不可不防;此三股势力未平,北疆难以安稳,以此说来,定都邺城甚或蓟城对眼下局面更为有利;罢了,还是不折腾了,暂且定都邺城吧,只是有一事汝等需要谨记,不可因为登基一事在邺城大兴土木,以免天下大定再行迁都时造成浪费”
郎闿唯唯诺诺,不知该说什么好。敢情这主早有准备,什么都考虑周详了。他却不知石青这一切都非原创,只是照搬历史上的得失教训罢了。
“。登基大典不妨定在正旦日,一来是双喜临门便于庆贺;二来一年之首开始,即便于计算日子,也便于规划朝政。至于立谁为后”
听到这里,郎闿双耳忽地竖了起来,只见石青顿了顿,思虑着说道:“麻姑、祖凤皆是世间奇女子,能得一人相伴已是人生大幸,何况两人乎!石某侥天之幸,竟获两女同时委身,苍天厚爱多矣。然,石某并非贪婪无度之辈,上天对吾如此,吾亦暗自凛然,不敢再生妄想。是以,愿在此向诸天神明立誓,此生只以麻姑、祖凤为伴,再不多纳一位妻妾嫔妃”
郎闿诧然大惊,这如何使得!石青是要登基称帝的天子,就算不为个人喜好,单为国家威仪着想,也不该只娶两人啊?他有心进言反对,但见石青誓言已出说得郑重,不好当场反驳逼其破誓,只好暂时忍耐,等下去后再找他人商量,一同想法劝谏。
石青不知道郎闿的心思,继续说道:“既然只娶两人,就没必要分出大小主次,石某打算让麻姑、祖凤效仿上古娥皇、女英同侍黄帝之典,同时封后,以后不分彼此如家人般同处一宫,至于一家之主么——就由石某兼任了。开元、开元,既是开新纪元,就由石某开始移风易俗,汝等不要泥古不化妄图搬出以往规矩劝谏。”
郎闿目瞪口呆,彻底被诸般移风易俗吓住了。石青却浑不在意,像完成了一件小事般,挥手下了逐客令:“就这样定了,郎大人去中堂休息吧,在蓟城歇息一晚再回邺城。石某此时还有些急务待办,先不奉陪了,晚上再请郎大人过来叙旧。”
“属下告退——”郎闿茫然地应了一声,躬身退出水榭。
郎闿刚走,何三娃就领着小耗子、弓蚝进了水榭。
“大将军命令属下整束行囊,是否是有意进兵代郡,让小耗子和弓蚝为前锋?”两人行过礼,小耗子脸上露出些嬉笑之意,抢先问话出口。
“代郡地形多山,易守难攻,强行用兵攻打并非上策;自来山地产出都比较贫瘠,代郡同样如此,根本养不活慕容俊的数万燕军和上万家眷。只要控制住不让外面的辎用货物流入代郡,慕容俊等若不出亡塞外,就只能坐以待毙。这才是攻略代郡之正道。”
石青摇头否定了小耗子的猜想,然后笑着说道:“石某决定于正旦日登基称帝,传汝等过来是打算让汝二人去置办一件礼物,以为开国大典之贺,不知汝二人能否置办妥当?”
小耗子、弓蚝两人被石青这句话勾得双目放光,抓耳挠腮,喜不自胜地答道:“大将军尽管吩咐,无论置办何种礼物,我等不敢有负,定会置办的妥妥当当。”
石青哈哈大笑道:“这件礼物其实就是河东郡。此次大胜之后,燕国名存实亡,慕容俊早晚都会弃走塞外;张平中平之资,僻居并州北部扩充势力困难,兼且我军据有上党,他便有心作乱也难有作为;中原至此可算初定矣。只是河东郡乃中原腹心,如此要害之地却不在民军下辖,诚是不妥。石某有心兴大兵取之,奈何士卒鏖战日久,需要休整;国库空乏,无力供给辎用;是以有意命汝二人各领三千混编骑,依托上党郡向西一路攻略,于正旦日前将河东郡纳入民军辖下。汝等以为置办这个礼物是否太过艰难?”
两人一听顿时乐了。弓蚝先开口回答道:“大将军容禀,弓蚝原籍上党,与河东毗邻而居多年,对那儿的情况再熟不过了。河东原以内迁的匈奴四大部族为主,石勒兴起之后,四部族中的刘氏被诛除过半,另外三部族跟着受连累,伤了不少元气。石勒、石虎后来强迁不少汉人、氐人、羌人过去定居,河东因此变得更加混乱,各族人等或者结堡抱团,或者以部落而聚,如一盘散沙般各自为政,彼此不服,其中最大的堡寨部落也不过三五千青壮;大将军别说让我等各率三千混编骑,就算一共只有三千混编骑,末将也有把握各个击破,用三五旬时间抚平整个河东。”
“汝等勇气可嘉,但不可大意,要多向冯鸯请教最近河东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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