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高原在旁边诧异地说,“张总是学生物的?!现在却搞工业,那可是有趣。”
“这有什么?”张贵生笑着说,“北京大学毕业生还有卖猪肉的呢!”
我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高原给张贵生倒了茶,说道:“我们这裏条件不好,张总将就着喝点马虎茶吧!”
张贵生把茶接到手里,笑道:“你们把我这件案子搞定,我会让你们的条件马上变好的!”
高原看我一下,挤了挤眼。
“可是你们应该听说了,有律师为了要律师费,一直在跟我打官司。”张贵生说道,“这不能怪我,是他们自己无能,达不到我的要求!人是不能同情弱者的,这有悖于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
高原看看他,没有出声。
“强或弱只能说明一个人的能力,但他们同样付出了劳动,也有得到报酬的权利嘛!”我笑笑说。
“但是人活着就要遵从自然法则!弱肉强食,这是永恒不变的。”张贵生也笑。
我没有同他争论,此时在心裏已经对他有了直观的认识:强势,不易相处!看来高原接下的是一块硬骨头,要啃下去难度很大!
“邓法医,能不能从你的专业角度跟我谈谈这起案件?”张贵生问我。
我笑了笑说道:“我想这个问题,您还是最好问你的律师吧?”
张贵生看着我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别置身事外呀,你可是警察!我不相信邓法医连这点正义感也没有!”
“正义感我有!但前题必须是合乎规定,如果是办案单位委托了我们,我会义无反顾地去做这件事。”我笑着说,“但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私自接受他人委托的!”
“我不勉强你,但希望你能体谅亲人蒙受不白之冤的这种心情!”张贵生看着我,然后起身说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好朋友之间聊一聊吧,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我开口!别的我不敢保证,名和利还是有能力给的!”
礼节性地把他送出门外后,我转身回到屋里。高原带着兴奋的笑看着我:“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光辉的前程?”
“我看到的是你艰险的前程!”我笑着说。
“兄弟一场,你都不盼我点儿好?”
“盼,但得先给点我信心才行!”
“你肯出手,我就有信心!”
“你让我怎样出手?穿上解剖服,拿上柳叶刀,你指哪儿我剖哪儿?”我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