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头晕眼花不同往日,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变得酥软起来,四肢身躯毫无力量可言,说严重些若不是我用手支撑着桌子很有可能就像是一滩水一样倒在地上。
我狠狠的甩了甩脑袋,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即使真是低血糖的话,那也没有理由这么快就又一次感觉到了头晕吧?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患有低血糖,但是低血糖的典型症状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说严重些会致命,说简单些只会导致自己浑身乏力,头晕眼花,还有恶心呕吐的症状。
病例我看过,自己不过是轻型的低血糖症状,偶尔会出现头晕眼花、浑身乏力的症状。
病例上也说了,那是偶尔。而我现在却是隔一会儿就有这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随时都有可能一蹶不振一般。
“你怎么了?”赵继佑看出我的不正常,疑惑的放下手里的碗,担忧的看着我。
我摇着头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回声道:“我没事儿啊,我很好。”
“别逞能,额头上都是汗还很好。”江冰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紧接着她从身旁的袋子里取出一小瓶的口服液。
江冰温柔的将口服液插上吸管,然后递到我面前说:“我知道你不想让大家担心,但是身体是自己的,累坏了你自己遭罪不说,大家反而会更担心你。我还是那句话,如果真的感觉身体不行,那就休息几天,案子的事情我和梓依……”
江冰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站直身子面色决然的说:“我都说了我没事儿。”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骨头酥软,头晕眼花的症状慢慢的消失。全身又一次的恢复了基本行走的能力,我看了一眼江冰、梓依和赵继佑三人,重重的叹口气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我站在走廊上双手撑着阳台俯视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一时间有些恍惚起来。
西山市做法医的时候我重来没有纠正过自己的工作态度,是一就是一,该下班就下班,该吃饭就吃饭。重来没有在一件事情上如此较真过。
到了龙局之后我发现自己慢慢的脱变了,没有往日的轻浮散漫,多了一抹沉稳着重。
对待这份横空而来的莫名工作我也渐渐的开始选择接受,即使是现在身体出现了状况,我也不愿意放弃案件。
我不禁有些想问问自己,我这到底是真的兢兢业业还是因为案件的茫然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扒开层层迷雾?
重重的叹息一声我习惯性的从兜里拿出香烟放在嘴角,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打火机。
就在我要将香烟拿下来的时候一簇火苗突然的在我面前窜起。
我微微一怔回头看着赵继佑无语的道:“你走路就不能有点儿声音么?”
“是你想事情想得太专注。”赵继佑用打火机将我嘴裏的香烟点燃,然后又将打火机塞到我手里。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仔仔细细的盯着我看。
“你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我吐出烟雾摸了摸脸颊。
赵继佑移动目光犹豫着问我:“你真的没事儿?”
“怎么?你也觉得我有病?”我白了一眼赵继佑,有些吊儿郎当的将香烟叼在嘴裏。
“你说你没病,你既然没病的话为什么好端端的晕倒?我们这样也是关心你,案子固然重要,但是身体不一样也重要么?”赵继佑无奈的摊了摊手和我一起站在走廊上。
我吸了一口烟有些头疼的说:“道理我都懂,那病例我也看了,就只是简单的低血糖,我真的没什么事儿。是江冰小题大做了。”
“你就知足吧。她那是在关心你,你哪次出事儿不都是她照顾你?换个人谁管你是谁?”赵继佑无语的看了我一眼。
我张口哑然,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一根烟的功夫梓依和江冰也吃完了早餐,从会议室出来江冰闭口不谈刚刚的事情。
隔着门我看到了放在会议室桌子上的口服液和一颗冰糖,我犹豫了下走进会议室将口服液喝掉,然后又将那块冰糖塞进嘴裏。
医生给开了一些针对低血糖的药,闲暇无事的时候可以吃一些冰糖缓解头晕的痛苦。这些药被江冰随身携带,可想而知她是真的关心我,我要是不吃的话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吃药的时候我听到赵继佑在门外调侃着说:“他就是嘴硬,硬说自己没病,这不还是乖乖的去吃药了?”
我自动屏蔽了赵继佑的话,吃完了药从容的走出会议室对着他们说:“药也吃了,休息也休息好了,现在天也亮了,我们直接去孤儿院吧。”
现在的时间是早晨的七点半,现在出发到孤儿院的时候也是早上八点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