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明显就是冲着她的，顾晴然心里清楚的很，可他们没有抓到人，也不能够确定到底是谁。

萧墨下去查了好久，隐隐约约之有一点线索，直指护国公府。顾晴然觉得，这只是一个障眼法。

护国公府是她外公家，怎么说他们也不会对她下手，所以顾晴然觉得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个人，既然这么想要她死，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什么动作。在这之前，南城北已经开始对顾晴然进行治疗了。

顾晴然一觉醒来，听力已经没有了，他们只能在她手上写字，跟她交流。

一开始，顾晴然还很不习惯，到后面，就已经可以轻松辨认到底是什么字了。

这样的改变，她也不知道是心酸还是怎么样，好在，萧墨一直在她身边，没有离开。

拉着萧墨的手，顾晴然在南城北的用药下，慢慢入睡。

看着顾晴然已经睡着了，南城北拿出了针灸的用具，对着她的穴位加上了一些药物。

萧墨守在旁边，没有离开。

一个时辰后，南城北已是满头大汗，没有了力气，整个人瘫在了那里。

萧墨关心的看着顾晴然，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有我在，还能够怎么样，你放心吧，这一关她应该可以过去，只是，会有一些痛苦就是了。”

南城北话音刚落，就听到顾晴然痛苦的叫喊着。

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似乎是受到了多么的痛苦。

萧墨看着她，眉眼里全是心疼。

他有多了解顾晴然，就清楚知道，她现在承受的痛苦。顾晴然从来就不是轻易喊疼的人，她说疼，那一定是真的疼。

只是，这样的疼，他没有办法替她分担，只能够眼睁睁看着她，承受着痛苦。

萧墨觉得自己这会儿真是没用，连自己喜欢的人也救不了。

南城北看了他一眼，也是沉默了一会儿，道：“怎么了，心疼了？萧墨，这会儿你心疼也是没有什么用了，有这个心疼的时间，你还是想想，等她触觉消失了，你们要怎么交流吧。”

萧墨的瞳孔一缩：“触觉消失？”

南城北很认真的点了头，道：“是，很快，她就会连触觉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哪一步才能够解毒，到后面，很有可能她已经死了，我们也不知道。所以，萧墨，这样，你还想要守在她身边么？”

萧墨望着顾晴然，没说话。

南城北看着他，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他苦笑一声，道：“遥遥毒发时候，我就在她身边，她从看不见，到整个人毫无知觉，我一直在。那个时候，遥遥也不想要跟我说话，我们就是她想起那个男人时候，就会说两句。我的回答，她听不到，我在她面前哭她也看不见。甚至于，她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然而，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在她身边，直到她死亡。”

“前辈……”萧墨望着顾晴然，神情里全是痛楚，“你应该很担心相国夫人的吧，那个时候，最让人害怕的，应该不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而是你不知道，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她在想着什么，是不是，想到最后，自己也放弃了。前辈，我也曾看不见过，那个时候，我想的最多的是，能看见真好。”

南城北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晴然她心里很清楚，她不是能看见就好了，而是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她应该很想要看见你，就算她知道，没有什么结果。她知道你在她面前，知道你在她身边，可她感受不到你。萧墨，你喜欢她，我知道，我也喜欢遥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我不应该多说什么，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若是她还在，好好珍惜吧。”

萧墨的眸子里微微有些亮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亮光很胜，他抬起了头。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耳边是她痛苦的声音，萧墨的语气却是格外平静。

南城北看他这么快就恢复过来，道：“之前，连城想要一命换命，救下晴然，你知道结果，所以，这个方法，我们是用不了。我对万毒之首，也是研究了很多年再加上遥遥留下来的笔记，我想要让她试试我的方法。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很有可能，她也等不到彻底毒发，就会……”

后果，他没有说下去，这对他们而言，都太过残忍。

萧墨望着顾晴然，眼眸里还微微闪着泪水，他的眼神温柔至极，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宝。微风悄悄拂过他的脸庞，他唇角勾起，对她笑得格外温柔。

“嗯，我知道了。”

“萧墨。”南城北喊他。

萧墨回过头去看他，南城北指了指顾晴然，道：“她一直不想要告诉ok，她的身体，就是不想要你为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要冷静。只有你冷静，她才会安心。”

萧墨望着他，良久，才点了点头。

南城北看着顾晴然，姣好的五官因为痛苦已经变得狰狞了起来，他无能为力，只能叹息。

“福伯，等会儿把那颗药丸给她服下吧，在我给她解毒之前，我相信，她想要看看萧墨的。”

福伯什么也没有问，点了头。

萧墨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顾晴然身上。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这么好看，好看到他都不想要再看其他人，只想要看着她。

若是能看到天荒地老，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