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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竹林依然苍翠，显示他们的傲然不屈。

翠绿的竹叶上还有残雪，绿的晶莹、白的剔透。

凌飞飞踩着没有清扫过的竹林小路，嗅着清冽的竹香，闲庭信步般穿过竹林。

看到墙角处的小院子，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小院子在昌平侯府最偏僻的角落，比青草堂还小，还破败。

走到近处，就听到墙内传来女子的怪叫声。

那声音，像唱不像唱，像笑不像笑，还挺诡异。

凌飞飞走到破旧的木门边，将眼睛凑到门缝上，往里看。

只见，一位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的老妇人正表情扭曲的载歌载舞。

那匪夷所思的舞姿，那直不楞登的眼神，一看就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那疯婆子怪叫了一阵，突然就捡起一根树枝对着虚空又是刺又是打，“杀！杀了你们！畜生！都是畜生！啊！杀！杀！杀！”

同时，还踢脚边的雪堆、枯枝等物。

一会儿又狂乱地舞动着双臂，尖叫道：“跑啊，跑啊！我杀了你，我咬死你！”

凌飞飞眸光微沉，问身后的碧玉，“这就是四爷的生母薛老姨娘？”

碧玉小声答道：“是的，她疯了，时常攻击人，所以不让她出院子。”

凌飞飞眸光闪了闪，刚要伸手拍门，只见屋内跑出一个三十多岁身强力壮的丫鬟，“姨娘，姨娘，您怎么跑出来了？”

薛老姨娘见到丫鬟跑过来，“啊啊”地叫嚷着冲了过去，就要与丫鬟拼命的架势。

“姨娘！你冷静一下！”壮丫鬟大叫，用力扑上前去，抱住薛老姨娘的胳膊。

薛老姨娘顿了一下后，挣脱壮丫鬟，迅速跳蹿着想往院外跑。

如烈火奶奶一般五大三粗的丫鬟一把抱紧了薛老姨娘的腰，就是挨打也不让她跑出去。

两个人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发散衣乱，仿佛一对儿疯子正在欢快地嬉戏。

丫鬟累得满头大汗，施了些巧劲，终于抓到机会在薛老姨娘身上连戳几下，薛老姨娘当下晕了过去。

壮丫鬟扶住她，累的“呼呼”直喘粗气。

凌飞飞拍门：“你好！”

壮丫鬟眉头蹙了蹙，粗声粗气的问道：“谁？”

凌飞飞用温和可亲的语气道：“是我，凌飞飞，三小姐。”

壮丫鬟面露迷茫之色，显然不知道凌飞飞是谁，冷声道：“我家主子不见人！”

说完，径自背起薛老姨娘，回屋去了。

凌飞飞也不强求，反身往回走。

想了一会儿，对碧玉道：“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来竹林采竹叶沏茶，不要提任何与薛老姨娘有关的事，知道吗？”

碧玉神情有些凝重不安，似乎猜到凌飞飞想干什么，低声应道：“奴婢明白。”

回到青草堂，看到张嬷嬷等在那里。

张嬷嬷看凌飞飞的眼神带着恨意，显然是把她儿子大春的死算在了凌飞飞头上。

敷衍的行了个礼，道：“三小姐，夫人传碧玉去问话。”

碧玉吓的身子一颤，求救地看向凌飞飞。

凌飞飞淡淡道：“去吧，你若是也被打伤了，我明日就请九公主和皇太后赏赐我几个丫鬟，再也不用侯府里的下人。”

侯夫人是不会让自己脱离她的掌控，所以不会打的碧玉动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