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地道：“皇祖母生前最疼本公主，本公主理应多多尽孝。”

说着，一汪泪水就蓄在眼眶里，要落不落。

凌飞飞轻声劝道：“九公主节哀，皇太后若是看到你这般伤心，她一定会心疼的。”

因为皇贵妃是皇太后的表侄女，皇太后对九公主十分亲近、宠爱。

九公主在皇太后面前，也如普通人家的孙女一般撒娇讨巧。

九公主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低声喃喃道：“自从有了十五皇弟，一切都变了。”

“嗯？”凌飞飞将一块玫瑰酥放心嘴里。

九公主声音太小，她没听清楚。

九公主失落的眸光闪了闪，转移话题，小声问道：“六皇兄他可还好？”

凌飞飞微微抬了抬下巴，有些小傲娇的道：“有我这神医在，他好着呢！”

九公主勾了勾唇角，算是笑过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般的……让人喜欢。”

可是她自己却已经……长大了，这几年宫里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让她都不认识自己了。

凌飞飞将最后一块马蹄糕放进嘴里，她前世今生加起来快三十岁了，性子已经定了，不会轻易改变了。

在给皇太后守灵呢，她们总是聊天儿不合适。

再说，后面还有怀王妃、怀王侧妃和好几个宗族命妇跪灵呢，让她们挑了礼数就不好了。

灵堂内一阵寂静，只有白色蜡烛燃烧的噼啪声和烧纸钱发出的窸窸窣窣声。

纸钱被宫女太监分开，扔进了火盆里，立刻被火光吞噬。

纸钱缓缓变成了黑色的纸蝴蝶，被气流带上了半空，飘飘荡荡。

直到打起了三更的梆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秦王妃、秦王侧妃、苏静妍和其他下半月守灵的人来了。

趁着后面的人站起来，捶腿缓解酸痛的腿，凌飞飞借着广袖的遮挡给了九公主一枚解毒丸，自己也吃了一粒。

九公主不知是什么，但也毫不犹豫的放进了嘴里。

秦王妃进来，朝四周看了看，跪在凌飞飞的身边，小声问道：“杀害皇太后的凶手可有下落了？”

凌飞飞淡淡道：“我只负责找死因，不管找凶手。”

秦王妃沉吟一下道：“也不知是否有怀疑对象了？”

凌飞飞看着正朝这边来的苏静妍，道：“皇太后殡天，谁得利最大，谁的嫌疑就最大。”

皇太后手里只有掌管后宫事务的权力，她死了，权力就回到了正主儿皇后手里。

与皇后只有一步之遥的皇贵妃，没有了皇太后这个靠山，在宫里的地位恐怕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在外面屡立战功的端木烨，也得放下一切，回来奔丧。

这么看，皇后和太子的得利最大。

九公主眸色更红了，手紧紧地握成拳，缩在了袖子里。

说话间，苏静妍已经走到了近处，大家就停止了议论，规规矩矩的开始凌晨的烧纸祭祀。

凌飞飞垂着眸子，仔细一闻，果然纸钱里加了料，是一种让人产生幻觉的料。

若是大家闻了这种毒气，恐怕会在灵堂里发疯。

在皇太后的灵堂里失礼，那可是大不敬，轻则幽禁，重则砍头。

看样子，这后半夜安排的人，都是皇后的仇人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