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切菜的时候不小时切了手,本能的惊呼了一声,丁皓宇听到声响,摸索着过来急切的问道:“翡翠,你怎么了?”
翡翠听了丁皓宇的话一怔,本来还有些惊疑,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只是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你右手掌侧处有一小块突起的伤疤,你第一天给我洗脚的时候你就感觉到了。后来我又借故握了你的手证实我的猜测。”
“那你为什么没有拆穿我?”
丁皓宇并没有立即回答翡翠的疑问,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好过一点的话,我愿意配合你。再则也许是我太自私,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了不起,我想念你,贪念你的温柔与陪伴。”
翡翠听了丁皓宇的话,眼泪漱漱落下。她将头靠上丁皓宇的肩头,双手缓缓搂住他的腰身。丁皓宇虽然看不出,但是他知道翡翠一定的哭了,便伸出手去替她擦眼泪。
“皓宇,你不要赶我走,不要离开我,让我留下来陪你。老天给我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实在是再经不住我们这样奢侈浪费。”
翡翠能感觉到丁皓宇因为激动身体的颤抖,他用一只手紧紧搂住翡翠的肩磅,静默了很久,才终于说:“好。”
翡翠和丁皓宇两个人终于真真正正的生活在了一起,因为方便丁皓宇,他们还是住现在的这套的房子,没有搬回以前的新房。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情和变故,翡翠和丁皓宇真的在了一起,却觉得像做梦一样的,仿佛有些不像真的。
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还跟以前的日子差不多。只是有展航如果有空,会跑过来窜门,吃翡翠做的饭,与丁皓宇聊天。其实一个人的智慧,胸怀并不会因为一个人是否健全而有所不同,这一点,在丁皓宇的身上得到了深刻的印证。展航是真心的欣赏丁皓宇,正因为如此,也是诚心诚意的祝福他与翡翠的爱情。
翡翠和丁皓宇睡同一张床,但是却只是相拥而眠,仅此而已。丁皓宇有时会突然抱她,有时会对着她很久,虽然他看不见,可是翡翠却像是真的感受得到他爱恋的眼神。像春日里拂起的风,和煦而温暖。
除了在小区里散步,或者去医院,他们几乎都不出去,生活的节奏在翡翠的丁皓宇的身上已经失灵,他们过着近乎原始的朴素生活。当然也有着爱情的甜蜜。
那天,翡翠和丁皓宇一起吃午饭,虽然丁皓宇的味觉功能近乎已经没有。但是翡翠每天还是变着花样的做,而丁皓宇每天也十分卖力的吃。那天翡翠新学做一道菜,菜名叫鱼米之乡,其实就是将鱼肉去刺,做成米粒状,与榛子合炒。
因为是新菜,丁皓宇捧翡翠的场,吃的十分卖力,嘴角沾了鱼肉粒而不自知。翡翠见了便对说了,丁皓宇自己看不见到底在哪里,用手胡乱擦了几下,仍是没有擦到。翡翠便说:“我来帮你吧。”于是走过来,丁皓宇以为她要用纸巾,便把头抬高了些。
可是翡翠只是抚下身来轻轻柔柔的吻她,她的嘴唇十分柔软湿润,有一种香甜清新气息,仿佛薄荷的味道。丁皓宇开始有一刹那的怔忡,但很快便搂住翡翠的肩膀。
这是温长而缠绵的吻,无关欲望,无关其它,只是一个简单却又深刻的吻。良久,翡翠才抬起头来对丁皓宇说道:“皓宇,你已经很久没有亲过我了。”
丁皓宇听了翡翠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竟会有一种流泪的感觉。他摸索到翡翠的脸,慢慢站起来,又轻轻的吻了下来。他想,如果此生可以一直可以吻下去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却是与时间赛跑的人,他不知道他与她到底还余了多少时光,因明天不可预知,所以每一分,每一秒的甜蜜都像是偷来的。
翡翠坚持让丁皓宇治疗,由于长久的病痛的困扰,还有那些各种不一的检查,已经让丁皓宇身心俱疲。其实他对于治疗的成效根本不再抱有任何期望,可是他感觉得到翡翠的努力,感觉得到她为了他四处求医问药。他不想她伤心,于是也就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其实他是真的眷恋生命,真的舍不得翡翠,真的想活。
在想尽了各种办法之后,翡翠突然想到了莫凡,想到了他是颅内神经领域的专家。莫凡见到翡翠时还有片刻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便打趣道:“你这种重色轻友的家伙,无事不登三宝店,说吧,什么事情?”
翡翠知道莫凡说的时玩笑话,可是心裏却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以来,她把全部心思都扑在了丁皓宇的身上,给莫凡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哎,你这个脸皮还真是薄,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当什么真啊。要真不好意思,就请我吃饭啊。”
“莫凡,我想请你做皓宇的主治大夫。”
莫凡听了翡翠的话,立刻便收了刚才玩笑的嘴脸,一脸严肃的说:“你先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翡翠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莫凡听完想一下,说:“我还需要看具体的检查的结果,可能要借用他以前病历看一看。不过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像这样的病例,世界范围内几乎都找不到治愈的案例。而且,治疗的方法因为并没有被普遍采用,所以可能会有一定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