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帆偷偷瞥了范昌明一眼,说道:“廖局长,虽然我也怀疑过陆鸣是陆建民遗产的继承人,可直到今天为止,别说是证据了,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他和陆建民的赃款有关,你该不会又把他重新做为调查对象吧……”廖燕北说道:“既然范局长说孙淦支持我们继续调查陆建民的赃款,那我们为什么不组织专门的警力把这件事差个清楚呢?我看,这件事还是由你来牵头吧。”徐晓帆脸上阴晴不定,说实话,她现在可不想调查陆鸣,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从可能性上都不愿意牵这个头。并且,她心里还有点害怕,如果陆鸣真的掌握着陆建民的赃款,到最后她觉得自己都不知道给怎么面对他。“廖局长,你还是派别的人吧,说实话,我在他身上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徐晓帆一脸无奈地说道。卢源笑道:“晓帆,你听话听音,范局长和廖局长的意思可不是指望你从陆鸣那里找到一座金山银山,而是有了这个借口,就可以申请经费,调派警力,并且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至于你赞暗中调查些什么,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何况,陆建民的赃款本身就和陆建岳和孙维林脱不了根系,说不定拔出不萝卜也能带出泥呢……”徐晓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们的意思是指东打西?”范昌明笑道:“我要是知道你的悟性这么低的话,绝不会提拔你当这个刑警队长……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两个枪案。我既然重新回到局长的岗位,你们起码也要给我长点面子,要不拿出点成绩,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啊。尤其是杨晓艺的案子,我个人认为和孙维林关系不大,你们可以放开手脚进行调查,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务必要把这个案子给查个水落石出,至于追缴陆建民的赃款嘛,着急也没用,慢慢来吧……”卢源喝了一杯酒,有点担心地说道:“我还想说说唐萍的事情,当初让她回来的时候,我向她保证过安全问题。现在虽然陆建岳已经死了,表面上看唐萍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可从她的供述来看,起码她是几年前一笑亭农庄那个案子的知情者。对于孙淦和韩越来说,那可是一桩丑闻,即便唐萍手里并没有证据,可她的存在仍然对他们有不小的威胁,所以,把她移交检察机关之后的安全问题还是让我担心啊。”范昌明说道:“但我们也不可能永远对她进行秘密关押,这件事我会亲自给看守所方面打招呼,让他们确保她的人生安全。其实,唐萍是个聪明人,她可以讲一段故事给你们听,但在法庭上,她是不会说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我相信孙淦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对唐萍动手,说句难听话,我还巴不得他动手呢。”徐晓帆说道:“我觉得也不可能,我们早就把唐萍的秘密关押地点透露出去了,他们要是想动手的话早就来了。说实话,唐萍那些证据也只有对陆建岳起作用,根本牵扯不到孙淦,我倒是觉得唐萍恐怕并没有全部交代,起码她在交代孙维林的一些问题上含糊其辞,这反倒是让我们对她的安全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范昌明说道:“我准备找个时间亲自跟她谈谈,如果她一味隐瞒真相,那我们也无法保证她的安全,除非他能说出让我们保护她的理由……”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尤其是老卢今后要去新的工作岗位,想再聚就更不容易了,我看,咱们就各抒己见,说说杨晓艺的案子吧,我总觉得这个案子有点料,值得我们深挖一下……”卢源说道:“那我就算是最后一次参加案情分析会吧……从那两个和杨晓艺死在一起的蒙面人的身份来看,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和张昆有关系,或者就是张昆的马仔……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张昆肯定认识杨晓艺,并且知道她和陆建岳的关系,我个人认为,张昆可能想在离开之前最后搞一笔钱。只是没想到陆建岳突然死了,所以就找上了他的情妇,那张小纸条上账号已经说明了一切,那是个外国账号……”廖燕北说道:“从我们调看附近的监控录像来看,并没有发现张昆的身影,如果我们能确定这两个人是张昆的马仔,那么,根据那支留下在现场的手枪的弹道检验来看,125袭警案的主凶算是找到了。”卢源点点头说道:“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陆建岳是125袭警案的幕后指使者之一,但是,从他们不惜冒险杀戴光斌来看,陆建岳绝对不是主要的指使者。因为根据唐萍的交代,戴光斌是因为参与一笑亭农庄的案子而被灭口的,这么说来,125袭警案和孙淦父子脱不了干系,当然,孙淦自然不会直接命令杀人,可孙维林应该主要的指使者。”范昌明缓缓说道:“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孙淦父子开始打扫卫生了,他们要把参与125袭警案的人全部灭口?”廖燕北说道:“事实上也没剩几个人了,廖木东并没有参与过125袭警案,剩下的陈志航和涂金龙已经死了,加上现场被打死的两个,逃跑的只有两个人。死在杨晓艺公寓的那个应该算一个,他那支手枪就是证据,眼下在逃的也只有张昆了,当然,不排除他还有其他的马仔……”卢源说道:“不抓住张昆,125袭警案就不能算破案,不过,我并不指望能在法庭上审判他们,也许,我们还没有找到张昆,他就已经被人灭口了……”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徐晓帆说道:“我认为,杨晓艺和那两个男人的人正是死在范局说的打扫卫生的人的手里,并且这个人还有可能是陆建岳生前排除的杀手……”廖燕北惊讶道:“怎么?难道你发现了新线索?”徐晓帆说道:“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那天我去参加陆建华的葬礼,偶然注意到一个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男人一直站在那里观看,可又不跟任何人接近,当时我倒也没有多想,可随后陆涛注意到了这个人,并且马上就坐着轮椅想过去,没想到那个人竟然直接钻进一辆雷克萨斯车走掉了,我从陆涛坐在那里呆呆发愣的样子断定,他应该认识这个男人。于是我想办法让人找当时帮他推轮椅的人打听了一下,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陆建岳以前的司机,名叫大林……不过,真正引起我注意的还不是这个男人的奇怪行为,而是他开的那辆车,我不知道你们在看街道监控录像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差不多在案发当天五点半左右,一辆雷克萨斯车驶进了距离公寓一百米左右的一个停车场,由于周围停的车太多,我们没法看见车牌以及从车里面下来什么人。不过,这辆车离开的时间在六点四十分左右,从时间上来看,完全符合做案的条件,并且,从监控录像上可以看见这个男人钻进车里面的背影……当然,如果不是在葬礼上偶人遇见大林和他的那辆车,以及他表现出的一场举动,即便看一百遍监控录像,也不可能会注意到那辆雷克萨斯车……当时我马上给吴淼打电话,让她查查这辆车,并让她通知执勤的交警注意这辆车,遗憾的是直到今天,都没有找到这辆车,连车的资料都查不到,很显然,那块车牌是假的……我的问题是,陆建岳已经辞退的司机竟然开着一辆五六十万的汽车,用的还是假车牌,并且还在特定时间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卢源惊讶道:“这么重要的尽情,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徐晓帆没好气地说道:“那两天局里面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谣言,搞得人心慌慌,我都准备脱衣服走人了,哪里还有心情说这些事?”卢源一拍桌子气愤道:“你还是不是一个警察?就算明天走人,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这么重要的线索既然就这么算了,如果今天范局不提起这件事,你是不是还准备瞒着?”徐晓帆笑道:“卢局,人家都说你工作作风简单粗暴了,还不吸取经验教训,你也听我把话说完啊……”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最近这两天反正闲着没事,我就和吴淼查了一下这个大林……没想到陆建岳的公司名册上根本找不到这个人,公司的员工也只知道他叫大林,并不清楚他姓什么。当然,陆涛有可能知道情况,可我不想打草惊蛇,担心他给大林通风报信,说我们在调查他……后来,我们找陆建伟侧面了解了一下情况,这才搞清楚这个大林名叫陆战林,竟然还是本市人,家住白龙桥那边……我和吴淼去当地派出所调阅了户籍档案,奇怪的是,这个陆战林只有母亲没有父亲,他母亲名叫周琴,还是陆家镇人,以前是市统计局的一名干部,前些年就辞职了……最让人惊讶的是,这娘俩住的那个房子简直吓了我一跳,虽然比不上那些豪宅,可也是深宅大院,在当地没人可以比。我还特意从大门的栅栏朝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院子里还停着一辆宝马呢,你说,一个是统计局的普通退休干部,一个是给人开车的,哪来这么多钱……”卢源有点焦急地说道:“你直接说结果,啰啰嗦嗦的又不是让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