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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仓库十几分钟后，吴非凡再次推门走了出来，收银台处李君悦还在指着收银小哥训斥，对方也还双手抱头的蹲在里面一声不吭。

吴非凡走过收银台时，李君悦看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连忙踹了收银小哥一脚，算是结束了这次的兴师问罪，转而跟在吴非凡身后一起出了超市。

收银小哥被一脚踹翻，却依旧没有敢发出任何声音或者有一点点抱怨，就那样侧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直到过了几分钟后，确认超市里没有任何动静了，才缓缓地从收银台后面爬起来，探头往窗外观察。

李君悦早已经开着车载着吴非凡离开了，一路上吴非凡都没有开口，李君悦心里已经痒的不得了，她对吴非凡究竟在里面听到了什么，还有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感到非常好奇。

“哥，说说呗？”车都快开到家了，李君悦终于忍不住问道。

“说什么？”吴非凡反问道。

李君悦的脸顿时就撂下了，把嘴一撅就开始抱怨道：“喂，不带这样的好吗？是我给你打掩护你才能进去偷听的，现在你想一个人独享秘密，这不合适吧？”

吴非凡点点头，又问道：“说可以，但你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别卖关子，赶紧的！”李君悦不耐烦的答道。

“如果让你从你师父和你母亲之间选一个，你会选择谁？”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选……你什么意思？”李君悦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脸色大变的盯着吴非凡问道。

能有这样的反应，说明李君悦已经猜到了大概的情况，于是吴非凡只是摆出一副你懂得的样子，并没有正面去回答这个问题。

这一回轮到李君悦沉默了，本以为只是师父不愿意听“母亲”的吩咐，所以想耍个机灵让自己和吴非凡给他挡下“母亲”的怒火。可眼下吴非凡这样问自己，那说明这不只是意见不同的问题了，师父和自己“母亲”怕是已经发展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是谁先下的手？”李君悦换了一个问题。

“谈不上谁先动手，大家都是明白人，这种事情怕是不约而同吧。”

如果要说这两个人里跟谁更亲，李君悦当然会选择李云程，自己的一身本领都是他教的，而且小时候除了养父养母，照顾自己最多的就是这个师父。而自己那位名义上的“母亲”，除了给自己一些生活费，帮自己安排一些事儿之外，几乎就没有露过面。

可再怎么样自己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她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母亲，毕竟也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而且是她给了自己生命。平时自己可以气她，可以恼她怨她，甚至可以恨她，但如果让自己选择与她为敌，却也是做不出来的。

要让自己在这两个人之间做选择，这简直就是无解的选题，自己不会选择任何一方，也不会看着任何一方受到另一方的伤害。

“不行，我要阻止他们，怎么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呢！”李君悦发动汽车准备掉头往回开。

“那如果让你在他们和非凡代码之间选一个，你会选哪边？”吴非凡突然又问道。

车再次猛地刹住，李君悦转过头用冰冷的目光看着吴非凡，吴非凡却好整以暇的用手肘在车门框上撑着自己的腮，歪着头等待着李君悦的答案。

“你给我下车，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滚！”李君悦指着车门咆哮道。

“干嘛这么激动啊，总是要选的，就算我不让你选，有一天他们也会让你选。”吴非凡满脸无辜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