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萌的通话结束后，李记开对楚俊与吴素道：“楚少，吴助理，咱们现在兵分两路，你们赶往新市区的东风公路方向，那辆救护车在五分钟前经过那儿，我现在返回那条巷子，看看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楚俊二话不说，立即就窜上了车，而且是驾驶座，他真的不想再被吴素带着飙车了，这女人看起来文静优雅，可骨子里流淌的却是疯狂的血液。谁知道他上了车之后，吴素并不上车，而是道：“你去追救护车，我跟李先生一起去查线索。”楚俊对这个女人已经有点心理阴影了，她跟来更好，所以没等李记开发话，已经一脚油门的赶往新市区。李记开是比较喜欢单独行动的，看到吴素留下来，不由皱起眉头，可是楚俊又已经走了。吴素看一眼他的表情，语气柔软的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李记开暗里苦笑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然后带头走进了侧边一个卖服装的商店。这个时候还有心情买衣服？换了一般人或许就忍不住问了，可是吴素竟然没有发问，只是默然的跟在背后。李记开并不想买衣服，只是想伪装一下，穆森一班警察恐怕还在巷子里，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还没离开，恐怕就会受到干扰。在他挑了个太阳帽，一副平光眼镜，以及一件薄外套来到柜台的时候，另一边女装区走回来的吴素竟然也挑了差不多一样的东西，不过不是太阳帽，是女人用的宽边摭阳帽，一副眼镜，以及一条五彩的丝巾。两人很有默契的乔装打扮了一番后，这就走出商铺往巷子走去。刚进巷子，两辆警车就从巷口开出来了。这么早就收队，显然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李记开和吴素互顾一眼，这就快步的走到那家超市。刚开去，便听到超市的老板娘冲丈夫抱怨，“……一天到晚打麻将就有时间，让你叫人来修监控，你就没时间。你看看，警察都上门了，周围肯定不太平，我不管，你现在赶紧叫人来把监控修好……”听见这话，李记开知道想看这里的监控是没戏了。两人默默的退出超市，又回到发现B超仪的位置，虽然那台B超仪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可他还是在那个地方蹲下来，希望能不能找到别的蛛丝马迹。正在他托着腮寻思的时候，身旁的吴素轻碰一下他的手臂，也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侧边。李记开扭头看去，只见那是一栋小楼，门侧贴着“有房出租”的字样，而且门上还有一个监控，不过布满了蜘蛛网，也不知道有没有在使用。不过禀着有杀错没放过的心态，他还是走上前去，按了门铃！门铃响了一阵，终于有个中年女人打开了门。女人烫着头，咬着烟，看上去像是包租婆似的，她上下打量着李记开，问道：“要租房？”李记开堆起笑脸道：“不是，我……”没等他把话说完，中年女人就要关门。李记开连忙伸脚卡住了门缝，叫道：“大姐，我是卖监控探头的。”包租婆打开门道：“我们已经有监控了，你别看它旧，可质量杠杠的，一直都在使用中呢！”李记开听得大喜，忙不动声色的道：“我知道，你们的监控就是我们公司生产的牌子。最近公司准备针对这一款系列的监控进行升级改良，对用户进行使用情况调查，听取意见与建议！以便争取将产品做得更好！”这个理由是很漂亮的，奈何两人的打扮一点也不像是什么公司的工作人员，所以包租婆立即道：“我没时间！”吴素忙上前一步，掏出一百块道：“我们公司这个走访调查是有奖励的，只要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可以获得一百块钱。”包租波见了钞票，神色终于亮了起来，“会很长时间吗？”“不用，最多半个小时就可以了！”吴素为了获取她的信任，将一百块钱递到她的手上，“我们可以先把奖励给你！”包租婆无疑是见钱眼开的人，接过钱之后，也不再管真假，将他们让进了屋。将两人带到监控接收器的电脑前，她才道：“你们的监控倒是没什么大毛病，用了快五年了，质量还是可以的，不过有的时候会黑屏，你们看看是怎么回事？”李记开看一眼正在显示的监控画面，发现它正对着巷子，顿时就兴奋了起来，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道：“可能是接触的问题，我们调整一下就可以了！”包租婆指着电脑与屏幕道：“那你们弄吧！”李记开也没客气，立即上前就摆弄起来。他先是打开监控的操作界面，将视频不停的回放。包租婆见状有些疑惑，只是没等他发问，吴素已经抢先道：“他这是在测试！看看什么时候会出现黑屏。”李记开回放了半天后，终于看到了想要看的，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冲进了巷子，而这个身影有点像是他在找的张灵儿！画面立即暂停下来，李记开认真看看，发现这个小女孩的面容五官虽然看不清晰，可是其面部轮廓，以及身上的衣着打扮都是属于张灵儿的。这是什么情况？李记开继续回放，发现有两个男人在后面追着她进了巷子。一旁的包租婆见状，顿时就叫了起来，“咦，这不是那个蔡二狗吗？什么时候放出来的？”李记开回头问道：“你认识他们？”吴素跟着问道：“哪个是蔡二狗？”包租婆立即就警惕了起来，“你们问这个干什么？”吴素道：“请你回答我们的问题。”看见吴素这样的态度，包租婆顿是就恼了，“这跟监控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卖监控的吗？赶紧把监控弄好就行了！”吴素正想发作，李记开伸手拦住了她，然后对包租婆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便衣警察，正在调查一个案子，请你配合一下，告诉我们哪个是蔡二狗，以及他的一些情况。”包租婆笑了出来，伸手将烟蒂往地下一弹，用力的踩灭道：“你们是便衣？那我还是特工呢！”吴素立即喝道：“你给我老实点！”包租婆翘起双手，昂着头，叼着烟，一副泼妇的模样道：“我要是不老实呢？”吴素冷哼一声，双手齐出，一把抓住她的一条手臂，用力一拧便将她反锁住，一手按着她的脸贴到墙壁上。“哎哟！”包租婆顿时就痛叫起来，“你要干什么？”一言不合就动粗，这个看起来斯文柔弱的女人恐怕真的有暴力倾向啊。李记开心寒，正要出声阻止她。吴素却已经严厉的喝道：“告诉你，我们正在调查一宗连环杀人案，你所说的这个蔡二狗就是该案的嫌疑犯，手上最少有十条人命，目前我们全市所有的警察都在秘密侦察这个案子，你要是不老实交待，我们会将你当作同案犯处理，带回去一并调查。”包租婆被吓到了，“我跟他可没关系，只是恰好知道他罢了。”吴素道：“那行，现在跟我们走一趟。什么时候把事情调查清楚了，什么时候放你回来。”包租婆已经被吴素的气势完全震住了，这可比警察还警察啊！忙不迭的求饶道：“别别别，警察同志，我大把的事情要做呢，哪有时间啊！”吴素道：“那可由不得你！”李记开怕吴素会下不来台，忙道：“小吴，我看她不像个坏人，你……”吴素冷声道：“头儿，坏人不会在额头上写个坏字的，我看她见钱眼开，绝不是个好人！必须得带回去不可。”李记开：“……”包租婆却已经被吓得不行了，连忙道：“警察同志，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都说出来行不行？别带我回去，我真的没有时间的。”李记开道：“小吴，先把她放开，看她怎么说的。”吴素道：“可是……”李记开喝道：“放开。”吴素终于放开了包租婆，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神色表情相当到位。包租婆一被放开，这就揉着酸痛的膀子道：“我又不是罪犯，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要投诉你们！”李记开摇头道：“这位女仕，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吧，我这个下属发作起来，我也保不了你。”包租婆抱怨不止，可是看到一旁虎视眈眈的吴素，终于还是停住了，然后上前指着那个穿花T恤的男人道：“这个人外号叫做蔡二狗，大名叫做蔡广，是我们这一带出了名的小混混，偷东西很有一手，如果这儿谁的电瓶车丢了电瓶，谁都不用找，找他就对了。前一段时间，他因为入室盗窃被抓起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又放出来了。”李记开指着另一个衬衣男道：“这个呢？”包租婆认真看了看，又道：“这个人叫陈虎，因为个子较矮，而且身长脚乱，所以大家都叫他矮脚虎，两个人是难兄难弟，经常一起喝酒赌博的。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李记开问道：“你怎么对他们的情况知道得那么清楚？”包租婆道：“他们以前在我这儿租房租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他们不是好人后，就不租给他们了。”李记开微微点头，“最后一个问题，在哪儿能找到他们？”包租婆摇头道：“我不知道啊，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在我这儿住了……”吴素突然喝道：“还不老实是吧？”包租婆忙道：“你们可以去一个地方碰碰运气。他们时不时会在那儿出现的。”李记开忙问道：“哪儿？”包租婆道：“红星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