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这是动用私行,我爹会为我报仇的!”事到临头,卫霖也是彻底慌了,他瘫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向后退,却被身后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牢牢按住,挣脱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寒光森森的尖刀刺进自己的膝盖,卫霖忍受不住“啊!”的一声嘶吼出声,那声音之凄厉连夜倾睿都觉得头皮发麻,不忍再看。殷红的鲜血晕湿了衣袍,染红了地面。行刑的侍卫经验老道,自然知道如何才能让人痛不欲生,他每发力一刀便停一下,将刀片在骨肉里搅弄一圈,接着再重新下刀。卫霖一直在不停的嚎叫,到最后,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虚无的张着嘴大口的喘着气,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疼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一张脸变得煞白无比,被紧紧压制的双手狠狠的扣进地面,狼狈的哪里还有一丝“侯门世子”的风姿。知道夜倾辰这是铁了心要办襄阳侯一家子了,夜倾睿觉得他现在还是赶快回去给夜倾瑄报信,让他快些想想应对之策。可没想到他的想法还没付诸实践,就被夜倾辰一句话打回原形了。“稍后七皇子也随本王一同进宫面圣吧!”夜倾睿微微眯起桃花眼,颇为为难的说道,夜倾辰这是摆明了要拖他下水,“这……这恐怕多有不便。”闻言,夜倾辰冷冷的看了夜倾睿一眼,不再多言,直接命令人将卫茹从房中拖出,和“奄奄一息”的卫霖绑在一起,径直离开了。慕青冉从院中走出去的时候,不禁回头看向周围,这里很是荒维几近城郊,夜倾辰居然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找过来……刚刚走到马车爆便看一个和墨锦打扮相同的人守在车边。“属下墨熙,参见王妃。”“起身吧。”闻言,慕青冉看向发声之人,唇红齿白的一个“少年郎”,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声音,慕青冉可能会觉得这是女扮男装的俏!墨熙?这人她倒是从未在王府中见过……“谢王妃,鸢姑娘在车上休息,王妃不必担心,受的是皮外伤,属下已经帮她敷过药了。”嗯?!闻言,慕青冉原本欲走的步伐生生停住了,他帮鸢敷的药?!虽说为医宅视命比天脯可鸢伤到的肩膀……见王妃一直盯着自己,墨熙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茫然,他哪句话说的不对了吗?!“啊……不是不是,是属下配的药,她身边的流鸢姑娘帮忙敷上的!”想了半天,他才想起来问题出在哪,哎,险些小命不保!“嗯。”淡淡应了,慕青冉上到车上。看着轻靠在流鸢身上的人,不觉眉头越皱越深,眼中是无法抑制的心疼。“,都怪我没用,要不然鸢姐姐就不会受伤了。”流鸢一双眼睛红红的,一眨一眨的看着慕青冉好不可怜,哪里还有刚刚杀人时候的凶狠劲!慕青冉闻言,却是歉然的一笑,“这与你无关,是我成为他们的目标,才会招来这场祸难,不关你的事。”正说着,车帘忽然被人在外掀开,夜倾辰俊美无铸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我们这就回家。”慕青冉微微淡笑颔首,车帘放下的那一刻,她的笑容也渐渐隐下。回家……是非之地,还是要尽早脱身!今日的襄阳侯府很是安静,安静的府中下人都有些不适应,往日这个时候众人早就被世子折腾的人仰马翻了,只是今日……不仅世子没在,就连三好像听说也是出府玩去了,这一下走了两个“小魔头”,他们还有些不适应呢!襄阳侯卫淮下朝之后便一直待在书房中,刚巧侯府夫人过来给他送参汤,他便顺便与她说起了卫茹之事。按照那日大皇子在皇后宫中所说,只怕他们若是再不好好约束茹儿,难保大皇子不会出手给她随便定一门亲事。虽然他是皇后的亲哥哥,但这到底比不过她自己的儿子,为了保证大皇子的仕途,皇后只怕连自己这个兄长都可以放弃,牺牲一个茹儿又算的了什么?卫夫人听自家老爷这般说,虽然心疼女儿,但也知道这事情马虎不得,日后还是让她少放心精神在靖安王身上,本来她就觉得王爷残暴无仁,不愿茹儿接近他,本想他成亲之后茹儿慢慢就忘记了,谁成想这孩子竟然这般死心眼儿!“老爷放心,等茹儿回来,我一定好好教导她,不让她再去添乱。”“回来?她上哪去了?”一听卫夫人这话,卫淮顿时火冒三丈,好好的姑娘家没事总是往外跑什么,因为她痴恋夜倾辰的事情,闹得丰鄰城人尽皆知,她还嫌不够丢人!“额……这……”自觉说错了话,卫夫人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语。见到这般情景,卫淮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让他省心!“等她回来,把她给我关在院子里,没有允许,谁能不许放她出来!”卫夫人见卫淮是动了真气了,便也不再为卫茹辩驳,只捡一些好听的话好好安抚他。这边两人正在为以后的事情发愁谋划,却忽然听闻外面小厮来报,“启禀老爷,夫人,外面人都在传,说……说咱家世子爷被靖安王施以膑……膑刑,正押送去天牢呢!”一句话,被小厮说的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却听得卫淮和卫夫人心惊肉跳。“什么?!”卫淮震惊之下,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手中的汤盅也摔在了地上,里面“香气四溢”的汤水洒了出来。“还……还有人说,咱家三,被一名乞……丐侮辱了,还染上了麻风……”越往后面说,小厮的声音越小,最后已经细如蚊呐。“你说什么?!”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卫夫人情急之下,竟是直接急的昏了过去。“夫人!”卫淮也顾不得那小厮后面说了什么,急忙命人将卫夫人送去休息,自己赶忙再派人出去打听。这无缘无故的绝不会有人随便造这种谣言,可若是真的……那怎么可能呢?此刻的襄阳侯府乱作一团,而襄阳侯此时还不知道,他苦心孤诣经营的这一切,很快就会毁于一旦,而他多年谋划,也将——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