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鸾这般丝毫不将习俗的眼光放在心上的作为,严倩雪只除了满心的艳羡之外,再是剩下的也便只有妒忌了。她也曾经听说过一些这位郡主的事迹,不过就是一个妾室所出的庶女,也不知是几世修的好福气,竟然会入了老王爷的法眼,生生混了个郡主当当!虽说她只是靖安王府的义女,可是老王爷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那旁人又岂敢轻看了她去!从前在晋安之地的时候,严家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严倩雪自小也算是高高在上。可是自从到了这天子脚下之后,她竟是忽然发现,她的身份竟是成了最卑微的商女!即便是连寻常官吏家的一些宴会都不会邀请她前去,虽说她平日也结识了几个闺中密友,可是严倩雪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在为大皇子办事,她们想来是不屑与自己结交的。可是夜倾鸾她也不过就是一个为人轻视的庶女,甚至她的娘亲连尚书府都没进得去,连个名分都不曾有,却是如今也有这般高高在上的身份了。也正是因着这个身份,如今便是她做出再出格的事情来,只要靖安王府在她的背后撑腰,任何人都不敢说她的不是!看着楚鸾随手便甩出了一沓子的银票交到那班主的手中,严倩雪眼中的震惊之意却是愈加的明显。这么多的银票她竟是随随便便的都赏了一群戏子?!这一方的包间有人出了赏银之后,下面的小厮便会立刻高声禀明,而其他的房中便也会纷纷效仿。眼见严倩雪的脸上还有着未退的红晕,楚鸾的心下不禁觉得好笑。都已经是这副模样了,竟然还有时间注意她给别人赏了多少钱,这女子也当真是不简单啊!“两位觉得这戏如何?”说话间,楚鸾的目光不禁在宋祁和严倩雪当中游移,满脸笑意的问道。既说同她来赏评戏文,那总也要说出些什么来才好,否则的话岂非是辜负了人家名角儿的演绎。话落,却是只见严倩雪的脸上满是为难之意,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作答。余光瞥见一旁的宋祁,她却是不禁微微抬头,满眼期待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够先开口解了这局面。毕竟楚鸾是身为郡主,她既是问话,严倩雪自然没有避而不答的道理,可若是回答的话,这般风月戏文她一个未出的姑娘家,如何说得出口。见两人一时间均是没有说话,楚鸾却是显得好像有些失望一般,“哎想是所好不同!”“民女,民女觉得这戏极好!”实在是耗不过宋祁,严倩雪唯恐楚鸾会因此不悦,便赶忙开口说道。但是她不知,倘或她不说什么,依照着楚鸾的性格也不会将她如何,可偏是她一开口,倒是引得楚鸾来了兴致。“哦?那不知严姑娘觉得哪里好啊?”楚鸾自来这般随意惯了,她从不以此严格要求自己,但是她也心知如严倩雪这般女子,定然是极为在意在外人面前的形象,特别是在自己心仪的面前!听闻楚鸾继续追问,却是果然见到严倩雪的脸色一僵,恨不得收回自己方才说的话。而宋祁依旧是好像没事人一般,只静静的坐在那一处,目不斜视,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倩雪觉得这曲子极妙”有关唱词是绝对不能提的,否则的话,定然会被人误以为是说了什么淫词艳曲。可楚鸾既是已经这般追问,倘或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的话,倒是说明自己方才是刻意在迎合她,未免让人觉得自己虚伪。“这曲子是由梨园的羽徵先生所作,曲风多为旖旎春色,意境颇为缠绵悱恻,严姑娘当真是懂曲之人!”楚鸾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严倩雪却是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深深的低下了头。交叠在身前的双手也不禁紧紧的攥住了衣裙,心下羞愤欲死!她不知道楚鸾到底是不是有意害她,可是当着外人的面,自己亲口说出了这些话,却是实在抵赖不得。她如今连看向宋祁的勇气都没有,只一味的低着头,脸上的热气只怕都要将冰块烤化了。再也不敢随意的接话说什么,严倩雪只觉得在这一处如坐针毡,可是宋祁一直不曾张罗着离开,她便不想独自先行。直到听闻楚鸾对那班主只言,再点一番“游园惊梦”来听,严倩雪却是忽然起身,只言想起还有些事情,要急着回府去办,便不相陪了。说完,楚鸾便见她再次带着丫鬟匆匆而去,她觉得这人这一次应当是不会再回来了。将手中的戏单子随意丢给班主之后,楚鸾便只掸了掸身上若有似无的灰尘,径自起身离开。见状,宋祁便也起身跟上,本以为楚鸾会直接出了梨园,谁知她竟是一路去了另外一园,又是进了一个包间准备听戏。即便宋祁再是沉得住气,此刻也是不免有些惊讶,她竟是还未听够!瞧着班主再次屁颠儿屁颠儿的捧着戏单而来,宋祁不禁有些疑惑的坐在了一旁,只因为那戏单中竟是夹着一沓厚厚的银票,分明就是方才楚鸾赏给那些戏子的。而楚鸾见此,好像也并不十分奇怪,只神色坦然的伸手接过之后,将其揣进了自己的袖管中。事已至此,宋祁的脑中却是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她是在为这戏院作托儿不成?!见身边的人一时没了动静,楚鸾微微转头扫了宋祁一眼,看他眸中似有了然之色,她也不解释什么,只自顾自的吩咐班主道,“这一出儿!”“是!小的这就去安排!”话落,便见那班主缓步而去。而宋祁顺着楚鸾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不禁一愣!山门?!她一个女儿家怎地爱听这样的戏?可是随即想到楚鸾方才听的戏,宋祁觉得还是莫要将她同寻常女子相提并论的好!“你素日便是爱这些热闹戏?”他素日极少听戏,便是偶有宴会听上几段,也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就自身而言,宋祁却是不喜这些的。“你懂什么!这出戏排场好、词藻妙!”说话的时候,楚鸾不禁略有鄙夷的瞥了宋祁一眼,似是在嘲讽他方才说的话,“说是热闹戏,这就是你不懂令了!”“哦?愿闻其详!”见楚鸾这般自信满满的样子,宋祁倒是一时也有些好奇,不知她会说出什么花来。“这一出戏是一套《北点绛唇》,铿锵顿挫,音律之妙自是不必说了,那词藻中有只《寄生草》,你可知道?”“还望郡主赐教!”这若倘或是换了别的,宋祁或许不会这般说,但是对于戏文这些他自认自己便是仔细学个三五十载,也未必有楚鸾这般的见识见解!闻言,楚鸾却是不禁睨了他一眼,随后方才清了清嗓子吟道,“漫问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赤条条来去无牵挂。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话落,楚鸾便眼神略有挑衅的望向宋祁,似是在等着他的认同。“不想郡主的才学,竟是都用在这些戏文上了!”他原还奇怪,靖安王妃那般一个才名惯震丰延的人,怎会与靖敏郡主这般的人交好,先下倒是能理解一二了。可是楚鸾听闻宋祁的话,却是不禁美目一瞪,“你什么意思?!”当她听不出来吗?不就是在讽刺她不学无术嘛!“随口一说,郡主不必往心里去!”见楚鸾似是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宋祁却是不慌不忙的起身说道。偏一听宋祁这话,楚鸾却是更加的不悦,他都说完了,还说什么让她不必往心里去!“宋大人这过河拆桥拆的未免太快了些!”方才可是他一直满眼祈求的望着她,想让她帮忙解决掉严倩雪,眼下佳人一走,他便准备翻脸不认人了嘛!既然如此,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那她定然是直接撮合他们二人的这段“好姻缘”了!“说笑而已,还望郡主莫怪”说着,宋祁竟是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楚鸾这一招的确是令严倩雪有些措手不及,虽说表面上看起来严倩雪更像是大家闺秀,可是在他的眼中,倒是更欣赏这般率真随性的楚鸾,而非扭捏做作的严倩雪。更何况不管方才她是出于任何原因,都算是帮了自己,这会子段或是不好再说她什么了。否则的话只怕真的就将眼前的人给惹炸毛了!闻言,楚鸾却是只冷冷的扫了宋祁一眼,便也不再同他逞口舌之快,只继续安静的听着戏,可是心思却是不知飞到了哪一处原本一开始她是不准备掺和进宋祁同严倩雪之间的事情,可是见他神色为难的望着自己,楚鸾便觉得自己有些心软。但是这样的情绪,她原是最不该有的才对,此刻回想起却是有些后悔帮了他。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这几次偶遇宋祁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忽然喜悦了一分。喜悦!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楚鸾生生将自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倘或她只是一个端庄的闺小姐,或许还不敢确定自己的心思,可她素日惯常听那些风月戏文,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该不会自己是看上这个书呆子了吧?!如此一想,楚鸾却是瞬间僵在了那里,目光近乎呆滞的坐在了那里。宋祁在一旁看着,却是不禁心下疑惑,他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她竟是真的不高兴了?可是还未等他的话问出口,却是只见楚鸾猛地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园中,留下宋祁独自坐在那,一脸的莫名其妙。靖安王府接到宫中娴妃娘娘的邀请之后,第二日慕青冉便和夜倾辰一同进了宫,虽是不知道她有何目的,但是去见见,总归是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的。若是只就夜倾辰而言,他原是想直接回绝的,毕竟同她也不甚相熟,着实没有赴约的必要。但是慕青冉却觉得,左右眼下也不确定娴妃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莫不如有机会就去宫中瞧瞧。而且她对娴妃身边伺候的人有些兴趣,若是能借着进宫的机会多多了解一番的话,倒是极好。马车一路向宫中而去,慕青冉看着闭目眼神的某人,唇边不觉挂着一抹淡笑。今日明明不是他该休沐的时候,却偏不去早朝,陛下不曾怪罪便罢了,可是难免百官会议论纷纷。不过慕青冉总觉得,夜倾辰似是故意这般而为,时不时的便会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刻意引起旁人的注意和不赞成。原本她还不确定,但是近段时日他行事愈发的明显,是以她方才有了察觉。眼下夜倾瑄方才被解了禁足,但是夜倾漓仍旧是未得自由,想来他们兄弟之间也不会一直这般被夜倾昱压制。过不了多久丰鄰城中的平静就再次被打破,而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就是再也难以平复的霍乱!直到马车停在了宫门口,夜倾辰方才带着慕青冉直奔凤藻宫而去,当两人相携出现在娴妃面前的时候,后者却是掩饰不住的满脸震惊。她不过就是请靖安王妃一人进宫,可是怎地连靖安王也亲自过来了?!看着娴妃满脸的震惊之色,慕青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方才若无其事的抬脚进了殿中。至于夜倾辰,则是从头到尾都目不斜视,只一直拉着慕青冉的手,不多说一句话。“娘娘近来觉得身子如何?”落座之后,慕青冉的目光温软的看着娴妃微微隆起的腹部,不觉笑意盈盈的问道。听闻娴妃这一胎做的很是安稳,一直未曾传出有何不好的消息,倒是前几日说是无意间动了胎气,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但是据闻当时陛下只是派了多名御医前来安胎,本人却是并未亲自到场,一时间满宫都在传言,这位曾经宠极一时的娴妃娘娘,怕是要失宠了!毕竟娴妃这一胎怀的可是龙嗣,只是瞧着陛下的态度,好像并不如何在意似的,倒是令众人觉得奇怪不已。“还好胎相倒是安稳,只是成日的心中憋闷,是以方才想要请王妃进宫一叙。”说话的时候,娴妃的手不觉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可是余光瞥见夜倾辰还坐在一旁,正轻抚着的手却是不禁一顿。闻言,慕青冉却是只淡淡笑着应声,心中却是不禁微叹。娴妃在宫中也算是孤立无援,与其交好的人并没有几个,她倒是有心与惠妃娘娘相交,只是一直不得其法。至于她身边的人想到这,慕青冉的目光慢慢地扫过娴妃身后站着的夏莲和夏兰,眸中似有一抹水光闪过。“龙嗣要紧,娘娘还需宽心才是。”慕青冉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隐隐带着一丝笑意,令人觉得如沐春风。话虽是这般说,但是慕青冉瞧着娴妃的脸色,却是真的觉得她起色有些不佳,眼底隐隐带着一点青色。照理说,她如今怀着龙嗣,不管是因着什么关系,陛下原该是对她极为重视才是。可是照着眼下这态势,她倒是并未觉得陛下对娴妃有何不同,甚至是连对当初昭仁贵妃有孕之时都比不上!如此看来,难道竟真的是她当初的那副绣作起了作用?------题外话------凤临天下之魔妃倾城浮梦公子人人皆道将军府嫡女苏溶玥是京都第一贵女,天生好命。苏溶玥:这是好命?难道不是在玩命嘛!她帮他扰乱后宫局势,打贵妃,斗太后,除奸佞,搅得风起云涌。本以为终于可以过上没羞没臊的后宫生活,谁知风云突变。乾景尧:看来为了尽快造人,我们只能先一统天下了苏溶玥:片段苏溶玥:乾景尧,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乾景尧:恩,你说吧!苏溶玥:你是不是真如传言一般不行?乾景尧:苏溶玥,你若是再说,我就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苏溶玥想了想:乾景尧,你是不是不行?乾景尧怒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苏溶玥小声说道:就是听懂了,我才又问的啊!于是,某殿的床开始了剧烈的长时间晃动某床:呜呜,我招谁惹谁了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