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早朝之后,温逸然方才出了宫门,便听到身后有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传来,令他的脚步便是一顿。“七殿下!”回身间,温逸然脸上的狠厉之色已经化为乌有,只依旧是满脸的温润平静。而正朝着他走来的人,不是夜倾睿却又是何人!“温大人是准备回府了吗?”夜倾睿轻轻的摇动着手中的折扇,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倘或不是因为现下局势紧张,他倒当真是想要拉着眼前这人好生畅谈一番,他自认已经算是惯于伪装之人,未曾想温逸然竟是较之自己更为厉害!若非是得了皇兄的吩咐,这般毁人姻缘的事情,他着实是不想去做。“正是!”“那”“本王有事同温大人商议,先走一步!”忽然,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连神色都未曾分给夜倾睿一个,夜倾辰只撂下一句话后,便抬脚离开。闻言,温逸然先是一愣,随后意识到夜倾辰是在为自己解围,虽是有些难以置信,但他还是朝着夜倾睿略一拱手,便赶忙追随夜倾辰而去。只留下夜倾睿尚且反应不及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方才意识到,夜倾辰这是在护着温逸然吗?他几时也开始管这样的闲事了?!还是说自己调查的事情,他也得知了?这样一想,夜倾睿的脸色却是忽然变得有些难看,他早前怎么没有想到,既是自己可以查到这样的事情,那么夜倾辰自然也可以。倘或是他也知道温逸然曾经做过的事情,那么趁机坏他们的计划也是有可能的,否则的话,他何以要无缘无故的拉走温逸然?什么有事要商议,一个是当朝王爷,一个内学士,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需要商议的!看来有些事情,倒是真的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若是有了靖安王府做支撑,难保温逸然不会觉得有了仰仗,从而改了主意。如此,很多事情就要抓紧了,若是耽误了下来,只怕就功亏一篑了!再说另一边,温逸然随夜倾辰离开之后,心中便有些奇怪,虽是他觉得靖安王在帮自己解围,但是他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何。即便如今城儿与靖安王妃交好,可是到底也不至于让素来不管闲事的靖安王出手帮他。“多谢王爷!”尽管尚且未弄清楚原因,但是温逸然依旧是有礼的朝着夜倾辰道谢。先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帮了自己,眼下既是暂时帮他解了围,总要道声谢的。闻言,夜倾辰却是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本是无心言语,但是想到青冉之前满是忧心的样子,最终还是收回了准备迈出的脚步。“有些事情,宜早不宜晚!”拖得时间越久,后果越是不堪设想!话落,温逸然的眼中却是忽然闪过了一抹错愕,王爷他是在提醒他什么吗?或者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如此一想,温逸然再次看向夜倾辰的眼神却是不禁带了一丝警惕,心下略有怀疑他是否也如七皇子那般。可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像,靖安王此人他虽是接触的不多,但是其为人他倒是有些了解,段或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更何况便是看在城儿与靖安王妃交好的份儿上,他也绝不会如此做。宜早不宜晚仔细的想了想夜倾辰方才的话,温逸然的眼中渐渐变得了然,心下却是心痛难安。不可否认,靖安王身为局外之人说的是对的,但是真的让他这般去做的话,却着实令他不忍。“多谢王爷提点”事到如今,再拖下去,怕是也不会有好结果,还是要尽早解决此事。闻言,夜倾辰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便直接抬脚离开,一路回了靖安王府。至于温逸然,则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第一次觉得没有那般急切的想要回到府上去见城儿。这一条路明明是他的归家之路,可如今却俨然成了他与城儿之间的缘尽之路!似乎每走一步,他与她之间的联系便会少了一分,直到缘灭!他该如何告诉她呢她曾经的苦,多年的难,都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才会造成的。他又该如何同她讲,他心中当真是爱她甚深,是以才会宁可犯下弥天大错,也要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温逸然至今仍记得当年初见,她安安静静的站在御花园的花团锦簇当中,一旁的宫女放着纸鸢,她只静静的看着,脸颊含笑,却是眸中带泪。阳光投射下的四公主,那一刻在温逸然的眼中,当真是倾国倾城!那时的夜倾城是丰延皇室的第一位公主,陛下很是宠爱她,只是那时的她却是刚刚失去自己的母妃!只一眼,温逸然便觉得那女子眸中的万千思绪好像都投射到了他的心中,知她所感,痛她所痛。似乎是从那一次之后,他便开始不经意的打探着有关这位公主的事情,倒也并非是想要如何,不过就是遵从自己的心愿罢了。没有人知道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四公主,便是连夜倾城自己,也是不得而知的。可是后来因为陛下的一道赐婚圣旨,一切都变了!初时温逸然也不觉得如何,毕竟是皇室的公主,有陛下为她赐婚也是正常,他并非不懂君臣之礼,在那之后便不再打听有关她的消息。同是入朝为官,温逸然自然知道新晋的驸马爷是何许人也,礼部尚书之子——离墨亭!那位本也是丰鄰城中赫赫有名的一位才子,温逸然此前也对他诸多耳闻,听说他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当真是天纵奇才。原本温逸然对此人的印象说不上好,但也绝对说不上坏!后来因着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曾经与离墨亭同桌而席,那次之后,他方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或者说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次之后,他便对离墨亭的事情上了心,想要看看到底这位世人眼中的谦谦君子是何模样!最后当他派出去的人将查到的消息禀告他的时候,温逸然不知道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到底是震惊多一点,还是了然多一点,可是后来想了许久,他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心疼多一点!心疼那女子守在深宫之中,尚且不知她的未婚夫婿是怎样的人面兽心;心疼她年幼尚母寄人篱下,如今方到出年纪,却是遇人不淑。也是从那时开始,温逸然方才察觉到自己对夜倾城不一样的感情,那是一种想要将她占为己有,从此许她一世长乐无忧的执念。他也并非是一开始就想要把离墨亭杀了,可是想了很多的办法,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当时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将离墨亭的行为禀报给陛下,可是一旦那样做了,就意味着要拿出所有的证据,真凭实据的呈到陛下的面前。而一旦闹到那个地步,温府上下势必要与礼部尚书结成仇怨!更加让温逸然不敢贸然行动的还是,陛下的赐婚圣旨以下,离墨亭不过就是品行不端,倘或是被礼部尚书拉进宫去一番认错,保不齐这婚事根本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那种结果并不是他要的,他必须将离墨亭从夜倾城的生活中完全驱逐,唯有如此,才会有他出手的机会。而当他一次无意间进宫,见到夜倾城满脸羞臊的听宫女们讲着离墨亭的时候,那一刻他的恨意甚至要将他全部的理智吞噬。正是因此,他才会在后来设计了离墨亭,在他素日的饮食中下了慢性的毒药,一点一点的吞噬了他的生命。至于后来丰鄰城中对夜倾城的流言蜚语,也是一早便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却是并不能再加以阻止什么。否则的话,离家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定然会有所怀疑,他们只能等,他等着风头过去,而城儿则等着他去迎娶她!可是后来,便是聪明如温逸然也没有想到,众人的流言蜚语会将夜倾城害的那般苦,甚至让她不敢再贸然的议亲。只终日的待在华清宫中,不太与人往来,更是特意禀明了陛下,暂且不再议亲。是到了那个时候,温逸然方才觉得事情隐隐有些不可控制,他在想要保护她的同时,也深深的伤害了她。在那之后,他便一直在等,等着她从那段故事中抽身而退,他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赢得她的放心。在那期间,对于温家二老想要为他议亲的事情,他均是寻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掉了,最后实在是摆脱不了,他便只私下将自己所做之事尽数告知了父亲,从那之后,便有他去对付温夫人那一头了。而至于温逸然,便可以专心致志的守着他的秘密,守着他的公主倾城!方至如今,他好不容易才得以同她厮守,如何舍得放弃这样的机会,又如何忍心将当年的事情说与她知晓,让她再添心伤。没有知道他在得到那一道赐婚圣旨的时候,内心有多么喜悦,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大婚之日掀起盖头的那一刻,心中有多么的激动。他对她有那么那么浓的情,却也对她造成了那么那么深的伤!恨一个人恨得太久,心会碎,而爱一个人太深,人会醉这虚浮人世,不知有多少镌入骨血的爱意,在终日相对之后,却被磨灭成灰烬。他与城儿之间的相遇,似是绚烂的犹如流星一般,而他宁可陨灭,至少可以免去颠沛流离,生死相随。一步步的徒步走回温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温逸然不知自己的神色如何,总之门口的小厮见到他的时候,似乎是有些惊讶和诧异。他只一路走回了他和城儿的院子,远远的便瞧见了院门口的地方站着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向他这边望着。距离尚且有些远,温逸然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可是他想,她应当是面带微笑的,就像她以往每一次等他回来一样。他想许她一场佛桑花期,从此与她不弃亦不离,直到年迈归去,依然是相携而依。他想许她一生长乐安宁,往后让她无忧亦无惧,纵使风刀霜剑,仍旧梦一世欢喜。可是最终这些都成了妄念,命运终究被年华锁住,这一刹光阴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为了为她而静的永恒。“今日回来的晚了些,可是有什么着忙的事情”夜倾城的声音温柔的响起,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话音还未落下,却是被温逸然一把搂进了怀中。她身后的菊香和菊韵两人见此,赶忙低下头躬身向后退了几步,心中一时满是震惊之意。公主与驸马成亲也是有段时日,但却是一直未曾见过他这般行事,明明平日那般温润的一个人,可是方才的神色竟是隐隐带着一丝疯狂的执拗。连菊香和菊韵尚且发现了温逸然的不对劲儿,更何况是与他同床共枕的夜倾城!“逸然”他今日可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听到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温逸然才好像是猛然间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慢慢的松开了夜倾城,只眸光近乎执拗的望着她,像是要确定自己眼前的人还是不是真的一般。没有多言什么,他只拉起夜倾城的手,直接回了房中,待到身边没有了旁人,温逸然忽然觉得周遭静的好像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般,等待着她的救赎,或原谅,或怨恨!温逸然只觉得,他与夜倾城在一起的这一段时光,就像是一直游走在美梦的边缘,他小心翼翼的守着护着,唯恐一朝梦醒,发现什么都不在了。似乎只有到了如今,他方才最终发现,或悲或喜他都系于了城儿一身,今生执着也不过就是须臾泯灭之间。其实到头来,最难取舍不过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就像是月常圆,可梦却难全“城儿”方才唤了一声,可是接下来的话,却好像是生生被人堵住了喉咙一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已经想的很明白了,倘或是注定瞒她不住,那与其让别人来告诉她曾经的事情,倒不如由他亲自来说。至少他可以选择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明显感觉到了温逸然的欲言又止,夜倾城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和奇怪,总感觉他今日有些不对劲儿,眼下见他这般,便不由得很是担心。“逸然你”“若是我告诉你,我有负于你,你会如何?”温逸然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传出,却是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好像说了什么,他自己都已经不甚清楚。人言“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如今看来,这其中滋味,当真是极为难过。而温逸然的话,却是好像一记晴天霹雳,直接将夜倾城骇得僵在了原地。有负于她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她明亮的双眸中满是疑惑和震惊,温逸然猛地闭上了双眼,咬牙问道,“离墨亭是我害死的!”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题外话------凤临天下之魔妃倾城浮梦公子人人皆道将军府嫡女苏溶玥是京都第一贵女,天生好命。苏溶玥:这是好命?难道不是在玩命嘛!她帮他扰乱后宫局势,打贵妃,斗太后,除奸佞,搅得风起云涌。本以为终于可以过上没羞没臊的后宫生活,谁知风云突变。乾景尧:看来为了尽快造人,我们只能先一统天下了苏溶玥:片段苏溶玥:乾景尧,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乾景尧:恩,你说吧!苏溶玥:你是不是真如传言一般不行?乾景尧:苏溶玥,你若是再说,我就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苏溶玥想了想:乾景尧,你是不是不行?乾景尧怒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苏溶玥小声说道:就是听懂了,我才又问的啊!于是,某殿的床开始了剧烈的长时间晃动某床:呜呜,我招谁惹谁了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