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与其他妃嫔们纷纷起身行礼相迎,见皇上脸色不好,皇后也知道皇上是不喜后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昭充仪怎么样了?”一路过来,封谨已经把事情了解大半,面色阴沉道,“这宫里是越来越热闹了,今日这里出事,明日那里又死了人,就没个清静时候!”
“请皇上息怒,太医来瞧了,说昭充仪只是受了些惊,最近一段时间好生静养便没甚大事了。”皇后小心答道。
高德忠听到这话,心头一跳,这后宫中但凡需要静养的妃嫔,最后恐怕就要一直静养下去了,皇后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这个地方还能用来静养?”封谨在上首坐下,端起茶杯,看了眼躬身站在屋中央的御林军总领,“这事儿你给朕好好的查,朕倒是想要看看,这后宫中有多少怀揣心思的人。”说完,视线扫过屋内众人。
众位嫔妃即便不是千帆过尽,但至少也是息怒不露的人,但是皇上这一扫,竟是没有一人敢抬头去看,就连皇后也微微移开了视线。
“皇后,这后宫里你也好好清理一番,”封谨收回视线,把茶杯重重一搁,站起身道:“朕去瞧瞧昭充仪。”
“是,”皇后忙起身,见皇上冷着脸离开后,才转过身看向几位妃嫔,“皇上今儿的话你们也是听着了,宫里若是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就打发了吧。”这哪里是叫她们打发奴才,而是在警告她们,有什么心思都给歇了。不过也不再提及庄络胭静养之事,仿佛她刚才没有说这些话般。
封谨进内屋时,见平日里伺候昭充仪的两个丫头神情忧虑的站在床边,眼角还有些红肿,看着像是哭过。
听竹瞧见了皇上,忙试着眼角的泪,跪了下来。
“都起来吧,”封谨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子,“太医说,你们主子什么时候醒来。”
“回皇上,太医说只需半个时辰,可是现在都快一个时辰了,”听竹哽咽道,“原本主子今儿早上起床有些头疼,奴婢便劝着主子出去走走,哪里知道竟遇到这种事,求皇上降罪。”
封谨凝视着床上之人,瞧也不瞧听竹,“起来吧,去传太医进来。”
听竹磕了一个头,才擦净眼泪退了出去,走到玄关处时回头看了眼,见皇上正为主子捻着被角,她埋下头走了出去。
指腹触及的肌肤有些凉,封谨看着这张脸,很美但是却不及淑贵妃、嫣贵嫔。好看鲜活的双眼闭上后,竟让他觉得有些可惜,这么一双眼睛,就应该鲜活的睁着,而不是阖上苍白的眼睑。
就在他凝视间,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迷茫的眼中尚余几分恐惧,看到他竟是一手抓住了他的袖袍,全然忘记了所有规矩:“皇上,皇上!”
“爱妃,已经没事了,”封谨低声叹息一声,怜惜的把人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后背,还能感觉怀中的人在瑟瑟发抖。
原本走到门口的听竹见到屋内的情景,与身后的太医退到了外面,就连云夕也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
不一会儿,他们便听到屋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似乎还有着皇上低沉的说话声。
太医听着屋内的动静,继续往后退了几步,脑袋埋得越来越低,恨不得自己听不见屋里的动静,任谁也知道,皇上这么小意温柔的在劝慰谁。
听竹却暗暗心惊,幸好昨天晚上没有出去瞧,不然事情不定闹成什么样呢。也幸好老天保佑,劈死那些个心术不正的奴才,否则今天这后宫悠悠众口便堵不住了。
外厅里,皇后与一干妃嫔们各自端着茶盏喝茶,仿佛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般。
皇后瞥了眼厅外灿烂的阳光,懒懒的放下茶杯,试了试嘴角,“这会儿日头也大了,我们便早些回吧,有皇上在,昭充仪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淑贵妃站起身,“我想起宫里还有些凝神静气的好药,待回宫后就让奴才给昭充仪妹妹送过来。”
贤妃也跟着起身,“便是了,我也瞧瞧去,今儿这一吓,昭充仪妹妹不知要多少时日才能恢复过来呢。”
高德忠走到内室,对皇上轻声道:“皇上,皇后娘娘以及其他几位主子准备回宫了,您还有什么旨意?”
“让她们回吧,”封谨揽着庄络胭头也不回,“后宫奸人陷害昭充仪,幸而老天保佑,也算是个缘分,你叫人去重华寺给昭充仪捐百两黄金的香油,算是朕替昭充仪谢过神灵庇佑了。”
“是。”高德忠心里也是称奇,莫不是真是老天保佑昭充仪,这等见不得人的事儿也会遇到转机,虽说受了场惊吓,总也比泼得满身墨还洗不清来得好。
趴在封谨怀里的庄络胭感慨,雷雨天气不要躲在树下,可能遭雷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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