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摇摇头,道:“那位客人并未说起此事。”
相长宁忽然道:“我师兄当时可是独自一人来的?”
管事仔细回想了片刻,答道:“不止一个人。”
问到关键地方,相长宁心中立刻来了劲,道:“还有什么人?管事可认得他们?”
管事想了想,迟疑道:“大概有三四个人,看穿着打扮和气势,另外几人仿佛是散修,若说认得,我倒是认识其中一个,他原本总是混迹白街,从前来过几次齐宝阁做买卖,叫方昊宇,你们可以去白街问一问,那里有不少人都识得他。”
三人俱是精神一振,向那管事告辞离开,准备去白街询问一番,路上,相长宁与那两名修士互通了名姓,模样清瘦的人名叫施璋,年纪较长,另外一人名叫宗友清,两人是同门师兄弟,听他们口气,另外还有一人,是个记名长老,乃是结丹后期的高手,两人都称他为师叔,在别处落脚,先派他们来探探路。
白街是河子州三大街之一,各路修士混杂,云集于此,买卖法器灵丹,各色符纸阵法之类的,算得上是十分有名气了。
大概是把相长宁当作了自己人,去白街的路上,那宗友清抱怨道:“明知道是锻兵坊急需的材料,为何偏偏派一个筑基初期的弟子过来采购?惹出这许多麻烦来,还要劳动你我跑这一趟。”
施璋叹了一口气,道:“长老亲自安排的,有什么办法,先查清楚再说罢。”
宗友清阴阳怪气道:“后台硬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
闻言,施璋立刻看了相长宁一眼,见他面带郁色,心事重重,仿佛还没有从付丰岚的死讯中回过神一般,这才松开眉头,低声告诫道:“师弟慎言,话不是这么说的。”
宗友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讪讪地闭了嘴,不再说话,很快,白街到了。
与安静的暗街相比,白街实在是太热闹了,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一派嘈杂,人声鼎沸,三人挨着街边走了一段距离,打听了半天,果然如那齐宝阁的管事所说,有不少人认得方昊宇。
施璋正仔细询问间,旁边的摊主插嘴道:“他上回不是说,有一笔大买卖么,做成了就不回来了。”
相长宁很快就从这句话中嗅到了不一般的气息,追问道:“他除了在河子州以外,还经常去哪些地方?”
那摊主笑道:“我们叫他方油子,为人滑不溜手,十分狡猾,这些事情我也不大清楚,不过你们倒是可以去他住的地方碰碰运气,我记得他似乎住在前头的巷弄。”
三人谢过摊主,又一路找寻过去,问了不少人,总算是找到了方昊宇的住处,只是已经人去楼空,唯有一个守院子的小童,对方昊宇的去向也不大清楚,一问三不知,折腾了半天,最后仍旧是无功而返。
眼看着天色渐晚,路上的灯笼次第亮起,宗友清再也忍不住了,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施璋知他这毛病,要是不让他发泄,这会恐怕要暴跳如雷了。
三人离开白街,才走了半盏茶时间,忽然相长宁心头一凛,他感觉到有一股神识从他身上扫了过去,显然施璋与宗友清两人也感觉到了,抱怨声顿时戛然而止。
过了片刻,施璋才道:“师叔来了,让我们过去。”
宗友清不敢说什么,相长宁自然没有二话,两人都跟着施璋直奔河子州外围的蛟江边,黑黢黢的夜色中,一道清瘦的身影立于江边,那人披着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楚面目,声音幽冷道:“可问到了什么?”
宗友清闭嘴不言,施璋只得语带惭愧道:“有负师叔重托,我等并未找到关于付师弟的线索。”
他说着,担心对方误会他们偷懒,又将下午的事情一一道来,那位师叔似乎听得不耐,抬了抬手,打断他道:“行了,我也不指望你们什么,一群脑子不开窍的。”
施璋一噎,讪讪闭嘴,那人又转向相长宁,道:“他又是谁?”
虽然被斗篷所遮掩,但是相长宁仍旧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扫过自己,那眼神如锋锐的刀刃一般,几乎能剐下一层皮肉来,只是相老祖一向皮厚得很,这点威慑力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全程面不改色,甚至翘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来,恭敬道:“弟子苏南笙,乃是清越观行固道人门下弟子,见过这位长老。”
那人听罢,倒也并不起疑,只是伸出手来,从他宽大的黑色袍袖中,有一只什么东西飞了出来,扑扇着翅膀,发出轻微的声音,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施璋迟疑道:“师叔,这是……”
那人道:“等。”
施璋连忙闭了嘴,空气中一片寂静,过了大约一刻钟,那黑衣人终于有了动静,动了动,看向远处,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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