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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弟子年纪还小, 说话也生嫩得很,没一会就被相长宁把来历背景打听得清清楚楚, 这太乙剑派与清虚宗一般, 分为内门外门弟子,他名叫江淼, 八岁入宗门,到如今已有四年了,只是资质不佳, 仍旧是个洒扫弟子,做做杂事,言谈之间, 与大部分的外门弟子一般, 对于宗门内门十分向往。
大约是相长宁面善和气的缘故,说话笑眯眯的, 与寻常的内门师兄全然不同, 江淼便对他生出七八分好感来,才这么会功夫, 就是师兄长师兄短了, 说话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相长宁声称自己常年在外面历练, 近日偶尔回了一趟宗门, 宗门内不少事情都淡忘了,记不大清, 这说辞合情合理, 江淼并没有生出疑心, 反而兴致勃勃地问起宗门外的事情来。
相长宁随便拣了几件说与他听,尔后又不动声色地开始打听起太乙剑派的情况,问江淼可知道宗门内有没有少有人去,人迹罕至的地方。
相长宁仔细琢磨了一下饕餮之前所说过的话,那混沌兽魂大概是十分喜静,爱睡觉,不喜被人打搅,如此一来,那些热闹的,常有弟子去的地方绝不可能是混沌的藏身之所。
故而才有此一问,听了相长宁的话,那江淼仔细回想片刻,才答道:“若说人迹罕至的地方,我知道的并不多,不过有一个地方大概没什么人去,在外山西北处那一大片,都是密林,据闻那里曾经闹鬼。”
相长宁疑惑道:“闹鬼?”
江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也是听师兄师姐他们说的,这事儿在外门弟子中都传了好些年头了,每个新拜入山门的弟子大多听过这个传闻,师兄师姐他们说,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千万不要靠近那些山,否则会被鬼勾去了魂。”
听了这话,相长宁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们都信了?可有人去看过?”
江淼尴尬地笑,道:“曾经邀几个师弟一同远远看过,但是才靠近那山便……打退堂鼓了。”
其他几个人一个赛一个溜得快,他被落在最后,还差点从坡上滚下去,自此以后,就不曾去过那里了。
相长宁道:“怎么?你们可是见到了什么东西?”
江淼的笑容愈发不好意思了:“没、没有……”
这才是觉得丢脸的最关键所在,他们什么都没看见,走在最前边的师兄不知为何突然嚎了一嗓子,接着其他几人都吓得也跟着鬼叫起来,江淼手一抖,把他们唯一的一个灯笼给失手摔在了地上,灭了,于是一行人惊叫声此起彼伏,鬼喊鬼叫着往回奔,事后问起来,竟然没一个人能说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嚎那一嗓子,最后也不了了之了,因为他们这一次事件,那外门后山在众弟子眼中,便显得愈发神秘诡谲起来。
闻言,相长宁摸了摸下巴,心道,这地方或许可以前去查探一二,正沉吟间,却听江淼又问道:“师兄打听这个做什么?”
相长宁略微低头,正看见他眼中的好奇,遂笑眯眯地以食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低声道:“我自有我的事情。”
江淼虽然年纪小,但是到底是在外门长起来的,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见相长宁不愿意说,也立即识趣地不再追问,相长宁便又说起别的趣事来,很快便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两人又走了大约三刻钟的时间,前面出现了一座状如狼牙的山峰来,峰顶灯火零星,江淼双眼顿时一亮,道:“那便是潇然峰了!想不到师兄竟然真的找到了,多谢师兄!”
相长宁扫了那所谓的潇然峰一眼,摆了摆手,不大在意地道:“不必客气,你还有事情,先去忙罢,我自己回去便是。”
江淼道过谢之后,便与他道别了,匆匆往那潇然峰的方向走去,才走几步,想起来似乎还没有问对方的名字,一拍脑袋,回头张口欲喊,却见哪儿还有方才那青年的一丝影子?
冷风嗖嗖吹过,带来一阵寒意,直从脚底板蹿到头顶,江淼缩了一下脖子,紧张地四下搜寻,月光清亮,将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枝投下来长长的影子,黑黢黢的,伴随着不远处传来老鸹撕心裂肺的嚎叫,令人不由心惊肉跳。
江淼不自觉又想起当年夜探外门后山的事情来,只觉得看哪儿都诡异非常,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使劲搓了搓胳膊,咬咬牙,加快脚步闷头往潇然峰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