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主脸色半沉,目光略带冷意地盯着苗毅,原因无他,把他的宠妃战如意也给牵涉了进来。同样,那冷冷目光也瞅向了嬴无缺,不知道嬴无缺是不是真说过这样的话。
夏侯承宇盯着嬴无缺“好好欣赏”了一下,那隐藏在眸子里深沉的寒意简直令对视的人不寒而栗,她现在压根不去考虑苗毅说的是不是真的,在她看来,嬴家本就有将她取而代之的企图,嬴无缺很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何况她也看出齐灵桓之前在联合嬴无缺抵赖,所以她在各种先入为主的因素下认定了嬴无缺说过这样的话。
破军看向苗毅的眼神有些复杂,苗毅刚才那慷慨激昂的话很对他胃口,尤其是那句“主辱臣死”,若此子仍在近衞军多好啊,可惜所谓的护主对象竟然是指“夏侯承宇”,这就令他大倒胃口了。
至于苗毅,他才不管他青主怎么想,也不能说不管,而是苗毅性格本就是这样,有些犄角旮旯非重点的事情在他应急的情况下他不会顾及那么多,先把事情做了再说,先做好了眼前再顾及长远,难道自己不说青主就能保自己了?
谁知苗毅却硬邦邦接了,站在那抑扬顿挫道:“卑职不才,捉拿天庭逃犯时曾得过陛下御封第一,在卑职眼中这就是大功,足以自傲!敢问大人,天下又有几人拿过如此殊荣?至于什么窝囊废和父辈余荫,大人欲加之罪愿意怎么联想就怎么联想,卑职人微言轻亦不善朝堂言辩,若谁觉得卑职说错了,不妨从家中小辈中挑出与卑职修为相当的人来,同等条件下愿意和卑职单挑也行,愿意和卑职带上实力相当的人马打一仗也行,无论是捉对厮杀,还是上阵领兵对战,卑职都有信心将他打成一个窝囊废,打出一个事实来,不需要用骂的!”
以前她还没多认为鬼市总镇府的人是她天牝宫的人,今天头回有了归属感。
谁都知道,寇家和嬴家当众说出的话是要负责任的,事后也必然要死扛到底,这一语揭过的话,事后还查个屁啊!
媚娘母女暗暗担忧。
苗毅:“既然你喊冤枉,为何不找出人来证明你没说过?可有证人?”
什么叫我在外面闹事?明明是嬴无缺闹事,就算是我有闹事也是我和嬴无缺一起闹事……苗毅心中嘀咕,不过这抓住机会就刺自己的话暂时就不详究了。
总之一帮大臣暗叹,第一关往牛有德头上扣帽子的险关因为嬴无缺的无脑让牛有德顺利躲过去了。
这明显是各帮一边的话,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知道谁对谁错?
此话一出,齐灵桓微微皱眉,奈何已经来不及阻止,还能让嬴无缺把话吞回去不成。
他非常冷静,也非常清楚,自从一脚跨入了殿内,他就没了退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至于在座的不少贵妇都暗暗觉得可惜了,因为苗毅把各家几乎都得罪过。
这就是杨庆说的,就看大人有没有那个胆子去取了!
苗毅心中冷笑。
“大胆狂徒,竟敢在此模棱两可,混淆是非,意图挑拨离间,究竟是何居心!”齐灵桓陡然大喝一声,直接挑破苗毅的企图,能站在这裏的哪有糊涂人。
“不知你在骂什么人?”齐灵桓说这话时看了看满朝大臣的反应。
齐灵桓怒斥道:“除了你还有何人?满口胡言,可有人证?”
作证的结果很简单,嬴家的人自然是矢口否认嬴无缺说过什么,而寇家的人则把嬴无缺过来敬酒时说的那句“是不是有人坐错了地方”的话说了出来,至于什么传音的事只说察觉到了嬴无缺传音的法力波动,至于说了什么不清楚。
他手中星铃快速和外面的寇勤联系,交代怎么说。
苗毅盯着他,“这么说你又是不承认?”
再回眸看向苗毅,想想“参见天子”的话,想想“主辱臣死”的话,心中无比熨帖,也觉得苗毅的确如苗毅自己说的那般,是那种有血性的人,什么蠢事没干过?在离宫闹出点事也不稀奇,不说别的,就凭苗毅当初当着嬴九光的面骂嬴家“卖女求荣”就可见一般。
齐灵桓更是暗暗苦笑,嬴天王不是属下无能,而是……总之怪不了属下!
本来最好的结果就是牛有德死,谁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陛下,臣妾问完了。”夏侯承宇忽然插了一嘴,朝青主微欠上身颔首致意,青主点了下头。
又果然,一群证人赶出殿后,一直站着未坐的齐灵桓朝青主拱手道:“陛下明鉴!”然一回头又针对苗毅,“既然刚才的事情暂时分辨不清,那就说说能分辨的清的,之前你在外面闹事时想必不仅仅是我,在座的不少大臣都听到了你那句‘未立寸功,只知仗着父辈余荫厮混的窝囊废,也配骂我’,你承不承认这话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