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离开后,余少磊看向江琉莹的眼神里又多了一层意思。
若说江琉莹只是武功超凡脱俗的话,那还可以理解,但是现在的她,身份又多了一重扑朔迷离的意味。
真是教人好奇啊……
余少磊心中疑惑着,但是不敢多问。
这江琉莹喜怒无常,看她的模样,似乎也并不开心自己多了一个爹似的,自己多嘴多舌,万一生起气来,他可招架不住啊……
朱公子很快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
她身穿水蓝色的衣裙,头戴一支琉璃发簪,腰间佩戴的,也是同样质地的一枚琉璃玉佩。
这时,就连江琉莹都不禁放下了茶盅,略有些发愣地看着她。
江琉莹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沈书寒一门心思都在朱公子身上,压根没有注意到江琉莹的反常。
沈书寒道:“静语师妹在三年前,为了捉拿魔教教主白非夜,牺牲了很多,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在渔村养病,甚少见人,今天也是为了朱公子,特地赶来。”
“是么?”朱公子面色不变,微笑道:“陆姑娘,可是别来无恙?”
陆静语施施然一笑,躬身行礼道:“静语多谢朱公子挂念,静语身子尚好。”
“那就好。”朱公子说完,又挑起陆静语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漫不经心道:“你可愿意随我回国都?我可保你一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看似在闲聊,但实际上是在试探。
其一,试探眼前人的心思。
其二,寻找她面上易容的痕迹。
江琉莹没做声,只盯着女子的后脑勺,在耳朵偏下一寸处,有一道细微的口子,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她瞬间便明白了,那是易容术的痕迹。
这样的把戏,只能骗的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
果然,下一刻,陆静语便连连摇头,道:“多谢朱公子抬爱,静语已然习惯了无双城的生活,不想离开。”
“这样啊……那好吧,你高兴就好。”朱公子淡淡一笑,举手投足都谦谦有礼,让人没办法讨厌,所以陆静语表露出来的谨小慎微,让人觉得十分刻意。
在场的人都知道陆静语是假的,但是却没有人戳穿她。似乎看她如此努力卖命的表演,也是一场难得的好戏。
午休过后,就在众人看用完午饭,下午的比试正要开始之时,人群里突然发出了一连串的尖叫。
尖叫声从正门位置一路传来,人群渐渐分开,从那里,走来了一浑身是血的男子,他的手里,提着一个人头。
眼尖的已经有人认出来,那人手里提着的,正是无双城现任的大弟子,沈钧瓷的头颅。
沈书寒脸色哗然一变,只看那浑身是血的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戾气便已经猜到,他,就是三年前被自己废去武功,又神不知鬼不觉假死出逃的重冥教教主,白非夜。
沈书寒再顾不得朱公子的事情,双手一抱拳,道了句:“书寒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辞,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您最好还是待在这裏。”他说完,不待朱公子回答,便带着身边一众亲信下了楼去。
江琉莹和余少磊面面相觑,再看了看朱公子,眼神一交汇,便不约而同道:“下去看看。”
余少磊是不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