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外两名突厥侍衞再次将房门关起。
郭业和赵九丑一入房中,弥漫在封闭房间内的呛人酒味儿直扑鼻中。
酒味中夹杂着浓浓的羊膻味,还有酸腐的呕吐之味儿。
郭业下意识地用手心捂住鼻子,心中一阵唾骂,奶球,敢情这颉利可汗邋遢成这个鸟样,吃喝拉撒都在屋里解决不成?
蛮夷始终就是蛮夷,还堂堂突厥可汗呢,个人衞生不过关,负分,滚粗。
随后余光瞥向房中床榻方向,果然,一个身着织锦镶边棕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侧卧在床榻之上。
长袍乃是少数民族样式,用料极为华贵,袍身上下用金线绣着一头翱翔巨鹰,无时不彰显此人的显贵身份。
再看其腰间所佩带的弯刀,无论是刀鞘还是刀柄,处处镶着蓝汪汪的宝石,绝对的造价不菲。
显然,这人必是东突厥的可汗——颉利可汗。
不过,甭管他穿得怎么富贵,也无法掩饰他蓬头垢面下的萎靡,糜糜不振的身板。
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落魄的王族。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在郭业和赵九丑的心中,颉利可汗已经被划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喂!!!”
颉利可汗继续侧卧在床榻未转头,却发出一声喝令道:“汉人女子,给本汗滚过来,今晚本汗要宠幸你们,这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快,自己脱|光衣服,清洁溜溜光着屁股滚到本汗这边来,哈哈……”
晕!
郭业听着对方这死到临头的装逼话,不由一阵鄙夷,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还敢要老子们给你侍寝。
还突厥可汗呢,你长没长心啊?让老子们给你侍寝,你这不是耗子请猫做三陪,活腻味了吗?
随即用胳膊肘拱了拱身边的赵九丑,努努嘴示意他过去。
赵九丑理解错误,吓得连汗都出来了,捂住胸口压低着嗓子啐道:“你他娘的别太过分,之前你可是说过,最多假扮女子,并未说要献身来着。”
我晕,想什么呢?
郭业连连翻了一阵白眼,这个时候的赵九丑在他心中,智商绝对降到零。
床榻边的颉利可汗早已等得不耐烦,再次喝骂道:“磨磨蹭蹭做什么?速度滚过来,服侍本汗。”
说话间,徐徐转过身子来,即将把面颊转过来,对准郭业二人。
郭业见状闻之,要坏菜,提前动手!
随即啐了一口赵九丑,责骂道:“磨叽什么,抄家伙,速速制住这狗日的。”
唰~~
右脚一抬,拔出早已藏在靴中的匕首,冲上前去。
噌~~
赵九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短刀,猛扑向床榻。
砰砰砰!
两人一前一后,将稍稍转身还未反应过来的颉利可汗压在了身下,叠罗汉般严严实实。
颉利可汗受惊,刚要张狂大叫,突然脖颈喉管处凉意窦生,一把冒着幽光的匕首显然贴在自己的喉管皮肤之上。
他相信,匕首再进一分,肯定会被割断喉管。
郭业握紧匕首,看着颉利可汗那张仓惶的脸,哟呵,长得还挺有熟男味儿的。
小麦色的皮肤,国字大脸,一脸的络腮胡子,撮撮虬须扎成小辫,还挺时髦。
看着对方的眼睛缓过神儿来,双眼透着暴怒与惊惶,郭业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颉利可汗,对不住了,今晚姑娘是没有,汉子倒是有两枚!怎么着?还想哥们给你侍寝不?”
郭业制住颉利可汗的上半身,赵九丑挪移身体,制住了颉利可汗的下半身,手中短刀正好抵在对方的裤裆之外,只要手中稍稍一发力,手起刀落——
肯定是一幕活阉突厥可汗的人间惨剧。
听着郭业这般讲话,赵九丑一阵恶心,呸道:“让老子给他侍寝?成啊,我先骟了这驴日的……”
妹的,重口味!
颉利可汗现在已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现在怒火滔滔,玄奘和尚,你敢欺骗本汗?你个心肠歹毒的出家人,你个死秃驴。
心中咒骂一顿之后,他知道自己目前被两人所制,两处要害都在对方的掌控中,无从反抗,也不敢冲门口侍衞求救,否则小命肯定不保。
于是,衝着郭业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然后低着嗓子问道:“你,你们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