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波是本地人,以前在本地医药公司工作过,熟悉医院,内退出来以后进了二七公司。他年龄偏大,有退休工资,对二七公司业务不太上心,守着市区三所医院,每个月能拿到几千块钱,觉得非常满足了。
方景波满意了,二七公司就不满意。只不过高州太偏远,伟哥懒得增派人手,容忍了方景波。方景波前些日子满了六十岁,准备完全退下来带外孙,于是主动辞职。二七总部正在发生变动,伟哥自己的位置或许有变,也就没有心思大力开发高州,为了图方便,干脆将高州整体划给了不管部。
得到这个好消息以后,侯沧海马上给杨兵和吴建军打电话。
杨兵带着江莉正在扫荡李渡县的医院,接连两天都与医生约得有饭局,暂时脱不开身。
吴建军和朱颖一起回到江州,据称是正在攻克以前忽略的两所部委工厂的内部医院,也走不开。
侯沧海分别给两人交待了准备报销票据,然后独自前往高州。
坐了近五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屁股差点被摔成了八瓣,侯沧海在晚上十点独自一人来到了高州。高州市城区人口只有五十多万人,是全省城区人口最少的地级城市。城市基础设施不行,郊区路灯昏暗,沿途没有多少漂亮大楼。
背着小包,行走在高州,侯沧海惊讶地看见高州破烂街道上有很多好车,平治、宝马车比比皆是,在到达高州市人民医院对面的高州宾馆时,还看见了一辆在南州都很少见到的宝时捷。
订了宾馆,站在八楼上俯视高州街道,从灯光分佈面积来看,高洲比起省城南州差得太远,比起江州和秦州也颇有不足。在距离宾馆不远处,有一处热闹的大排档,人来人往,却是热闹非凡。侯沧海晚饭是匆匆吃了一碗面条,坐了几个小时长途客车,又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没有洗漱,下楼,来到了大排档,准备吃点宵夜。
高州此处的大排档比起南州的聚集地还有火爆,划拳的、唱歌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侯沧海独自一人正在东张四望,在大排档里响起一声招呼:“侯沧海。”
侯沧海听到这声招呼,感到很是惊讶。一是惊讶在高州居然还有人认识自己,二是惊讶这一声招呼居然是江州口音。他左寻右顾,很快看到了正在挥手的张跃武,身边坐着其女儿张小兰。
“张总,你们怎么在这裏?”侯沧海走了过去,坐在了临时加起的空位上。
张跃武喝了不少酒,脸色红红的,道:“我正想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裏?”
侯沧海道:“公司派我来负责高州这边的事情。”
张跃武丢了一瓶啤酒在侯沧海面前,道:“我在这边有生意,这一段时间都在高州。”
侯沧海又饥又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酒,放下瓶子,问张小兰,道:“前些天还在南州见到你,怎么跑到高州来了。”
张小兰穿了T恤和牛仔裤,比起在山岛酒吧惯常形象要朴素得多。她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个偏僻之地遇上了侯沧海,道:“公司如今主要业务在这边,我跟着过来做业务员。以前什么都不做,你们都把我当纨绔子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