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家伙笑嬉嬉地道:“电视台刚刚抓了你一个镜头,是特写,省台转播了。院子里的人全知道了,都在议论此事。你别往心裏去啊,这个年头,笑贫不笑娼,何况玩一把。不好办的是单位知道这事,肯定要给你处分。”
往回走时,望着大妈大婶异样眼光,吴培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回到家里,他躲进澡堂,不停地用水冲身体。正在洗时,听到女儿的声音,便开始磨蹭起来,久久地不愿意走出澡堂。他将耳朵贴在衞生间的门口,想听女儿说些什么。这道门是用了很久的老门,丝毫不隔音,能将客厅谈话听得很清楚。
侯沧海劝解吴小璐,道:“我说点实话,是男人都有正常生理需要。你爸是一个身体正常的中年男人,以前为了消耗多余能量,天天泡在象棋围棋上。你要理解他的难处,别去责怪他。”
吴小璐不停地擦眼睛,道:“我太自私了,根本没有想到爸爸也有需要。从小到大,他为了我,都在克制自己。”
侯沧海道:“你爸才五十多,身体挺好,应该重组个家庭。你现在在南州成了家,他一个人在江州,肯定日子不好过,空虚、寂寞难免。”
吴小璐接受了这个观点,抹掉眼泪,神情坚定地道:“我爸面子观念强,肯定在江州呆不住了。我让马忠给他安排一个在医院的岗位,搞搞工会活动,这是我爸的老本行。我要在南州给我爸买一套房子,然后介绍一个年轻点的女子,让我爸重新活一回,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最好。”
侯沧海没有想到吴小璐说出这一番话,半天合不拢嘴巴。
躲在门后面的吴培国慢慢挺直了腰。
他百感交集,用力抓扯自己的头发,感慨万千。
自己倾尽所有养育了一个乖巧的女儿,如今获得了丰厚回报,女儿孝心足以抵挡以前的劳累。
他多年没有接触过女人,昨天他克服了恐惧和慌乱后,抱着那个年轻妹儿时的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舒服到了极点。在那一刹那间,他明天这一次酒后行动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从此,他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生活。因为,他需要女人,需要弥补二十来年的寂寞人生。
吴培国在衞生间抓头发时,吴小璐拿出钱包,将五千块罚款交给了侯沧海。侯沧海没有客气,接过了五千块钱。此时,吴小璐从激动中完全平静了下来,道:“我以为吴建军只是请我爸吃饭,没有料到会使用这么下作的方法,以后鸿宾医院和山南二院,绝对不进二七公司的药,除非你重回南州。”
侯沧海道:“我暂时不会回南州。高州是我新的根据地。”
吴小璐打开冰箱瞧了瞧,道:“我去买点菜,中午给你和我爸煮饭。”
侯沧海摇头道:“中午,我要请那个帮忙的公安朋友吃饭。你不用参加,免得尴尬。”
吴小璐点了点头,又拿起钱包,再取了一叠钱,道:“鸿宾医院很赚钱,马忠拿年薪,有股份。我在经济上很宽松,这个客应该我来请,你不要推来推去。”
“不行,吃饭的钱,我自己来,本身就是我的朋友。”
“侯子,别矫情,拿着。”
侯沧海接过钱,道:“那我走了,免得你爸尴尬。”
吴小璐将侯沧海送到门口,叮嘱道:“你做生意,如果手头紧张,记得开口啊,不要一个人硬撑。”
她依在门口,看着侯沧海身影慢慢消失,连父亲从衞生间出来也没有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