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楼下,惊讶地发现剩下两个受伤保安在楼下,其他人不见踪影,并没有预料中捉住侯荣辉的画面。
“人在哪里?”牛角问道。
一群保安面面相觑,保安副队长提着一个榔头,道:“他太凶了,打伤我们两人,跑了。这是他的榔头。”
康麻子勃然大怒,道:“你们他妈的是吃干饭的,这么多人搞不住那个小屁孩。”
保安道:“我们的人追出去,肯定跑不了。”
在王朝夜总会外面,七八个保安在疯狂地追赶侯荣辉。侯荣辉在夜总会里挨了些棍棒,榔头也被打掉了。面对穷凶极恶的保安们,只能拼命跑。他毕竟才做过肝移植手术,跑了数百多米后,身体渐渐出现了反应,双腿如灌铅,呼吸急促,头脑也有些眩晕。他知道无法逃跑,干脆停了下来,面对着这些保安,准备拼命。
一道雪白的灯光射了过来,车上人用车载话筒喊话:“我们是警察,都给我住手,靠边站。”
车灯刺目,保安们没有看清来车的样子,还真以为是警察,纷纷停下来喘粗气。小车逼近后,保安们看见来车并不是警车,又直起腰。
侯沧海跳下车,左手拿着警官证,右手持枪,道:“你们是王朝夜总会的人吗?不想活了,难道想给康麻子惹麻烦?这人我要带走,你们谁是带头的,等会来三个人到派出所,我们要做笔录。你们不来,我就让康麻子和牛角过来。”
保安头子虽然没有见过面前这个警察,可是对方有警官证,又持枪,还说出了康麻子和牛角这两个人,便不再怀疑来者的身份。
侯荣辉上了车后,梁毅然踩下油门,小车发出吼叫声,将这群保安扔得远远的。康麻子知道侯荣辉被派出所带走以后,心存疑虑,拨打了一个电话后,然后狠狠揣了保安队长一脚,道:“你笨得像条猪,被人骗了。说像猪是侮辱了猪。”
车上,侯荣辉喝了水,气喘匀称,身体慢慢恢复过来。
“你们是谁?肯定不是警察。为什么假装警察。”侯荣辉想到这两人拿得出警官证和手枪,若不是警察,就是道上人。从两人神情和办事方法来看,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道上人。
侯沧海道:“侯荣辉,年龄不大胆子大,提把榔头就敢闯王朝夜总会,还居然杀出重围。”
侯荣辉道:“你认识我?你们是谁?”
侯沧海道:“我们和你一样,与丁家有仇,算是一个战壕的朋友。你为了黄狮子一个人单枪匹马找到王朝夜总会,这种做法勇气可嘉,但是报不了仇,还得把自己陷进去。”
“你们知道黄狮子。”侯荣辉咬着牙齿,道:“此仇不报,我不姓侯。”
当年任巧为了救自己被枪击,侯沧海的心情就与此时侯荣辉一样。他拍了拍侯荣辉的肩膀,道:“记下我的手机电话。我需要丁家的所有情报,越详细越好。你以后不要轻举妄动,有了情报就打我的电话。”
侯荣辉在心裏默记了一遍电话,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今天救了我,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我们肯定会将丁家操翻,你一定不要出手。若是听到什么消息,不妨告诉我们。”侯沧海指了指脑袋,道:“记住我的电话号码。”
侯沧海将车开到隐蔽位置,打开录音笔,开始从侯荣辉口里探听丁家情况。侯荣辉很长一段时间跟着丁小熊混社会,虽然没有进入核心圈子,但是丁小熊喝酒以后喜欢吹牛,这让他东拼西凑知道不少事情。
对付一大恶人是一件危险的事,一大恶人已经势成,与之对抗,稍有不小心,便会受到反噬。所以,侯沧海只想让侯荣辉成为信息源,实行单向信息沟通,而不是让侯荣辉成为冲在一线的打手。
开车回到江南水岸,换回正规车牌后,侯沧海和梁毅然回到房间,打开录音笔,细细地听,寻找能够对丁老熊一击致命的机会。
凌晨五点,侯沧海和梁毅然这才睡觉。到了八点,梁毅然卸装,独自回面条厂。侯沧海为了假戏真做,开车直奔高州。
来到高州接近十一点。
中午在锁厂兔馆,陈杰、杨定和、周苗、蒲小兵等人围了一桌,正在开吃时,杨兵也到达。杨兵戴着遮阳帽,仍然遮不住脸上的指甲划痕。
陈杰开玩笑道:“怎么回事,被孙艺欣抓了脸?”
杨兵一本正经地道:“按常规答案,是猫抓的。”
吃过饭,侯沧海把杨兵单独拉到一边,道:“你和孙艺欣在闹矛盾。”
“我是医药代表,三陪是常态。以前她能理解,现在反而不能理解了。”杨兵取下遮阳帽,额头豁然有三四条长长的抓痕,已经结了疤,反而更加触目惊心。
杨兵在三天前陪着几个熟悉的客户到新开的歌厅唱歌,唱到激|情处,不免与陪酒人有些搂搂抱抱的亲密接触。孙艺欣突然进门,给了杨兵一个耳光。回家后,两人打了一架,杨兵是男人,又觉得理亏,不敢下手,结果被孙艺欣抓成了满脸花。
孙艺欣发出最后通牒:要么不当医药代表,要么分手。
“如今二七高州分公司业务做得挺红火,坐着就要收钱。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我觉得孙艺欣不可理喻。早知如此,当年我就不应该捡起那个档案。”提起这个漂亮的小心眼女友,杨兵就是一把心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