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此时此刻,听到杨延嗣这话,朝中百官心头不由自主浮起了这一个字。这种知道朝中不为人知的辛秘,又愿意同人分享的清倌人,麻烦给我来一打。“噗?”潘仁美终究没忍住,喷出了一口逆血。鲜血洒满了他身前的地砖。然而,朝中百官却没有一人怜悯他的。不得不承认,杨延嗣的话非常毒。‘兄弟是皇子……’这几个字诛心。兄弟是皇子,那么他们又是什么?他们的老爹潘仁美呢?若仅仅是几句戏言,以赵光义对潘仁美的宠信,最多训斥几句,提醒下次注意。可称呼柴家遗孤为皇子,那么性质就不同了。老赵家本来就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上位的。赵匡胤和赵光义二人,当上了皇帝以后,都在维护老赵家的正统形象。一下子听到这么一句话,无疑是在他们兄弟二人脸上扇耳光。啪啪响的那种……你这是不满今朝统治呢?还是在为前朝叫冤,鸣不平?潘仁美也是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所以才会气的吐血。赵光义脸色阴沉的能滴出血,声音气的有些发抖,“潘仁美,教子无方,导致其口出狂言。罢黜潘仁美检校太师一职,消停一切职务,回府教子……”赵光义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什么时候你教会了儿子说人话,什么时候再来上朝。”“噗通?”潘仁美失魂落魄的一个屁股蹲瘫坐在了地上。五年谋划,才脱去了身上武将的皮,换上了文官官服。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五年的谋划,片刻间化作了灰烬,付之东流。“退朝!”赵光义心情极其烦躁,喊了一声。“陛下且慢,臣有本要奏!”杨延嗣见赵光义要离开了,赶忙开口。赵光义瞪着眼,冷声道:“你还要说什么?”在赵光义冰冷的目光下,杨延嗣泰然自若。论职权,他可是相当于御史言官的职权。只要赵光义没失心疯,他还不敢杀杨延嗣。“臣弹劾,左领军卫将军高敬中,擅离职守,贪污军饷,亏空兵额,私设行刑房,伤人性命,五条大罪。”杨延嗣准备列举高敬中罪状具体数据,却没料到,赵光义直接摆了摆手。“此事交给三衙核查,查有此事,立刻罢官去爵。”赵光义心情已经很烦躁了,他此刻需要回宫中好好自我安慰一番,不想待在殿里。“你还有其他事吗?”杨延嗣闻言一愣,摇头道:“没了……”赵光义冷哼一声,欲走,却没料到赵德芳请奏。“陛下,那金花郡主的婚事……”赵光义已经离开了龙椅,头也不回的回后宫了。临走扔下了一句话,算是对赵德芳请奏的回应。“比武招亲吧,谁武功好,谁把人带走……”朝中百官们目睹赵光义扬长而去。后知后觉的一起躬身施礼。“恭送陛下。”赵光义一走,杨延嗣立马成为全场的焦点。瘫倒在地的潘仁美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盯着杨延嗣,眼中充满了怨恨。“杨延嗣,今日之耻,来日百倍偿还,老夫必定和你不死不休。你们杨家自此之后,别想安宁。”杨延嗣一听来气了,冷着脸道:“吓唬我?你觉得我会怕吗?你此前三番五次坏我前程,有没有想到今日之报?只许你欺负别人,不许别人报复你?潘太师,哦不对,应该叫潘国丈,你比陛下还霸道吗?”潘仁美何曾受过这等屈辱,气的浑身哆嗦。“小畜生……”杨延嗣进逼一步,喝道:“嘴巴放干净一点,你真以为一个柴氏遗孤就完了吗?”杨延嗣凑到潘仁美耳边压低声音,“我想请问潘国丈,宫中若是有后妃,向勋贵子嗣下毒,该当何罪?”杨延嗣刚欲起身,又低头趴在潘仁美耳边低语,“潘国丈,别惹我,不然谁也别想好过。对了,提醒你一下,所下的毒药,是牵机毒……”当杨延嗣说出‘牵机毒’三个字的时候,潘仁美已经信了八成了。宫中后妃想勋贵家子嗣下毒,这种事一旦被揭露。罪诛九族!不然,不足以平息勋贵们的怒火。潘仁美一脸怨毒,却再也不敢对杨延嗣放狠话。大袖掩面,匆匆逃离的拱垂殿。潘仁美刚走,又有人跳脚了。高家高怀德的二儿子,高处俊喝斥,“小兔崽子,我高家不曾害你,为何要弹劾我高家?”同高家交好的李家、符家帮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杨延嗣抱拳,对着后宫的位置作揖,朗声道:“陛下授我左补阙,监察百官,乃是对我的恩宠和信任。嗣身为朝廷命官,领着朝廷俸禄,自当尽忠职守,帮助陛下清除朝中的害群之马。”“好!”一众左补阙职官者,有二十多人,齐声叫好。其余的文官们都在观望。毕竟,在他们心里,杨延嗣身上还挂着勋贵的痕迹。杨延嗣弹劾高敬中,纯属勋贵内斗。他们只需要作壁观上即可。“小兔崽子,下朝之后,本官就去找杨业理论理论,看他是怎么教的儿子。”“将门相煎,可悲可叹……”沈伦来到杨延嗣身边,拍了拍他肩头,赞许道:“刚正不阿,一心为公。这才不失为人臣者的本意。”沈伦感叹,“老夫能有你这个关门弟子,老怀甚慰……”“哈哈哈……”沈伦扬长而去,边走边笑,“当大醉一场……”赵普也笑眯眯出现在杨延嗣身边。杨延嗣耸肩,“赵相公也要夸奖下官?”赵普摇头,笑道:“老夫可没有沈伦那么好骗。你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老夫清楚的很……若是说你弹劾他人,没有一点私心,老夫一点儿也不信。相比起来,老夫更有兴趣知道,你刚才对潘仁美说了什么,吓的他狼狈逃窜了。”在赵普身旁,会聚着一群重臣,竖起耳朵。很明显,他们也想知道。杨延嗣神秘一笑,“想知道?”“嗯!”“把下官送你的那幅忠义图还回来,下官就告诉你。”提到忠义图,赵普连考虑都不考虑,果断摇头。“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