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杨延嗣笑眯眯的盯着海布里,“我能扶起俚人,自然也能扶起僚人。相信僚人们看到了你们俚人的生活,一定会心生羡慕。到时候我带领着僚人大军卷土重来。你觉得,你们俚人赢得了吗?你不是一直想探听震天雷的秘密吗?可曾探听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吧?震天雷的威力你见识过,目前也唯有我掌握。拿着震天雷的僚人大军,你们俚人抵挡的了吗?”海布里想争辩,杨延嗣却没给他继续,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不用回答,答案很简单,你们抵挡不了。我率领着僚人,灭了你们俚人的军队。那剩下的俚人会怎样?男丁被抓为奴隶,最后被送到辽国去换人。女的留下,许配给僚人。十年二十年以后,谁又会记得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俚人的痕迹?”杨延嗣的话说得越多,海布里心里越没有底气,心中的惧意也在成倍增长。顺着杨延嗣的话细想下去,眼下交趾男丁的下场,就是俚人男丁的下场,海布里心里只打寒蝉。海布里面目狰狞的喊道:“你是个魔鬼……”“魔鬼?”杨延嗣摇头笑道:“这算是讥讽,还是赞扬?如果我是魔鬼,那么你又是什么?白眼狼?你们俚人能够走出大山,是谁的功劳?你们俚人能生活的如此富足,如此幸福,又是谁的功劳?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就忘本了?忘记了是谁对你们好了?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就膨胀了?膨胀到不把恩人当回事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你们俚人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也随时都能收回。然后重新把你们赶回到大山里,继续和野兽为伍,继续过朝不保夕的生活。”杨延嗣盯着海布里,一字一句道:“听清楚了,我给你们的,才是你们自己的,我不给你们,别伸手。不然会死人的……会死很多人……”海布里咆哮道:“你休想吓唬我,我俚人只要有人活着,就一定会和你战斗到底的。”“哈哈哈……”杨延嗣朗声大笑,笑的很开怀,足足笑了一刻钟时间,才停歇下。“海布里,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没有人会为你报仇的,也没有人愿意为你战斗到底。他们只会怨恨你,诅咒你……”海布里失声道:“不可能!”杨延嗣轻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要不要赌一把?我也不做太多事。我只需要下令,让军中的俚人,全部卸甲,并且告诉他们,你们海家想拉着他们一起造反。我无可奈何,所以只能让俚人收拾行囊,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信不信,不出一天。你们海家全族的人头,就会摆在我的书桌上,成为艺术品。”“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们海家是俚人的共主,他们不会这么做的……”杨延嗣耸立耸肩膀,笑道:“你可以试试。”海布里赤红的双眼,凶狠的瞪着杨延嗣。唰~腰间长刀出鞘,海布里爆喝道:“我先杀了你,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海布里举刀砍向杨延嗣,杨延嗣侧身,轻易躲开了海布里手里的长刀,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海布里的胸膛上。海布里如同沙包一样倒飞了出去。守在门外的落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冲了进来,看到了趴在地上的海布里,毫不犹豫的将他拿下了。“首领,是杀是留?”落叶冷冰冰的问。杨延嗣摆了摆手,“看在海里那的份上,先带下去看押起来。再说了,我一会儿还要见一位大功臣,此地不宜见血。”“属下遵命!”“传令下去,调遣皇城军,前来港澳码头。另,传令各军各营,凡俚族士兵,尽数缴械。伍正以上的俚族军官,全部放出营地,其余人等尽数看押。放出风声去,海布里予联合俚人,图谋造反,杀人夺位。我念及俚人为南国建立有大功勋,不想伤及情面,所以准备发够俚人们返乡的粮食,送他们回山。”落叶皱眉道:“首领,是不是太麻烦了?各军各府中,都有火山卫和稻草人的人手。只要您一声令下,十日之内,军中的俚人必定会杀伐干净,一点后患也不会留下。”海布里被扣押着趴在地上,听到了杨延嗣和落叶的对话,他再也不淡定了。他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究竟有多愚蠢了。“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俚人有功与你,山海寨更是第一个投靠你的大部族。我们有功,你不能这样。”“纵然有错,错在我海布里,和其他人无关。”海布里惊恐的嘶吼。杨延嗣冷冷一笑,“现在才知道后悔了,是不是太晚了?”杨延嗣站起身,踱步走到了海布里面前,蹲下身,说道:“原本,念在你们海家的功劳,想让你们躺在功劳簿上,舒舒服服的活一辈子,甚至你们的子孙,也会舒舒服服的活着。可是你偏偏要作死,自以为是,自作聪明,骄傲自大。如今落到整个下场,又怪得了谁?”海布里浑身颤抖着,哀求道:“刚才是我胡言乱语,胡言乱语的……”杨延嗣摇头笑道:“胡言乱语?以公肥私,联合造反的事情都说的理直气壮的,胡言乱语的人,讲不出这种话。海布里,经此一事,你应该明白了,有时候,很多话都不能乱说,一旦说出来,就收不回来了。至于这些话,要付出咋样的代价,你就更不得而知了。”“首领?!”杨延嗣摆了摆手,“多造杀孽不是什么好事,你杀心太重了。俚人的死活,就看海山到了以后的态度吧。看看在他心里,是俚人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再说了,海里那劳苦功高,海家终究是她的本家。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给海家一个机会。把这个家伙带下去,看押起来,若有什么异常举动,直接斩了。顺便给我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我马上要见一位大功臣。”“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