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恐惧缠身的张德林(1 / 1)

丰碑杨门 圣诞稻草人 2055 字 2022-12-08

“嗯~”杨七轻点额头,疑问,“怎么了?”曹琳看起来很亢奋,“能不能划拨几万枚金币给妾身用用?”“几万枚?”杨七侧目,没好气道:“满共就铸了十万枚金币,给你划拨几万枚,那别人怎么办?”“这么少……”曹琳丧气的撅着嘴,退而求其次,道:“那给妾身划拨一些银币吧。”“月末的时候,南国钱行就会发行,自己去换。”“你怎么这样!”“我怎么了?”杨七剑眉竖起,瞪着眼,道:“南国钱行虽是咱家的家业,可它也是南国和西北四府的立根之本,杀鸡取卵,无异于自毁长城。你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曹琳委屈的瘪了瘪嘴,“妾身也没想着白拿南国钱行的钱财,妾身也不缺钱。妾身就是想先人一步拿到金银币,也好借此扩大咱们酒坊的生意。”“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顿了顿,杨七又道:“南国钱行第一批发行的新币,数额有限。我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更多的人拿到新币。这是一个新的货币体系的建立。它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更多人的认可。”杨七看向曹琳,坚定道:“只有这样,南钱才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信用的顶峰。有了信用的南钱,才会成为主流的货币,在南国、西北四府、大宋、辽国等多地被广泛应用。”货币体系的建立、信用的建立等等,这些东西,曹琳一概不懂。在这片大地上,能够理解杨七嘴里讲的这些东西的,或许只有居住在汴京城里的犹太人才懂得。当然,他们在大宋有一个特别的名字。一赐乐业人。南国钱行汴京城分行,已经和一赐乐业人接触上了。并且,已经开始雇佣一赐乐业人为南国钱行服务。为了确保这些人的忠诚性,已经有一支一赐乐业人迁居到了南国境内。杨七之所以敢重新建立货币体系,就是因为有这一支一赐乐业人做后盾的缘故。杨七的话,像是天书,在曹琳脑袋上空盘旋了许久,直到最后把曹琳给折磨疯。曹琳无奈的叹着气,“妾身不要了,还不行吗?”杨七愣了愣,瞬间就明白,自己这是对牛弹琴了。“行了,就当我没说。你要是真想要金币和银币,就让火山卫的人,送一批金银到丰城去。我会告知陈耀,让他尽快派人给你打造出一批的。第一批的金银币,你可以兑换,但是不能过多。给别人留一点儿机会。”曹琳莞尔一笑,轻声道:“妾身知道了,妾身这就安排火山卫去办。”目的达成了,曹琳也没在杨七书房久留。杨七这几日一直在加紧处理政务,吩咐过府里的人,没有紧急的事情不要打扰。曹琳走了以后没多久。初醒挎着一个饭盒,捧着一个大肚子,遥遥进入了书房。杨七见到以后,赶忙放下了手里的奏疏,去帮忙。“这种事儿,交给丫鬟们去做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呢?”启开了饭盒,里面的菜色很简单,两碟小菜,一碗清粥。杨七刚好也觉得饿了,扶着初醒坐下以后,就吃了起来。初醒瞧着杨七吃的香甜,就笑眯眯的问,“郎君觉得如何?”杨七吧唧了一下嘴,赞叹了一句,“还不错。”“郎君觉得拿出去卖,可有人要?”杨七愣了愣,放心了手里的筷子,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初醒轻笑道:“还不是如梦,她觉得在府里待着,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所以就想着在这大同府内也建一座长乐坊。从汴京过来的时候,走的急,所以顺手的人手都没带着。如今,一切也从头开始,所以就拉着妾身一起捣鼓这些。”“再建一座长乐坊?”杨七沉吟了片刻,笑道:“想建就去建吧。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一个女儿家的,有创业的心思,这是值得鼓励的一件事。”杨七顿了顿,又道:“这样,回头你让她去挑两个机灵的。送到府里的厨房,让厨娘们调教一下。以咱们府上厨娘的本事,出去开一个酒楼,还是十拿九稳的。”初醒笑盈盈的道:“那妾身就代如梦谢过郎君了。”杨七大气的摆手道:“一家人,不必这么生分。回头你再问问她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给她添一点。”“嘻嘻嘻……”初醒轻声一笑,笑脸如花,“郎君这可就想差了。如梦那丫头,可是个小富婆。”杨七愣了愣,莞尔一笑。“我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如梦在杨府内,虽然是个丫鬟。可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是杨府内仅次于曹琳的小富婆。其经商的头脑,也仅次于曹琳。当初初醒离了汴京,如梦就一个人撑着长乐坊。她一个小女子,愣是把一个长乐坊弄的红红火火的。而且,在离开汴京的时候,如梦那丫头,还把长乐坊楼内一些名人题的字画给卖了出去。又大赚了一笔。总之,很有钱。“你是一个有福的……”吃过了饭,杨七拉着初醒的手感叹了一句。“啊?”初醒明显的有些莫名其妙。杨七笑了笑,并没有过多解释。杨七之所以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就是因为他透过了如梦要开长乐坊的表象,看到了其背后的目的。初醒在杨府内,事事都被曹琳压一头。这让她在府里显得很没有存在感。如梦之所以要重开长乐坊,就是想多赚点钱,让初醒挺直了腰杆做人,让初醒说话的时候有底气。不然,以如梦如今的身家,完全没必要再出去做生意。初醒能有如梦这么一个好姐妹,怎么可能没有福气?至少在这一点上,曹琳是比不了。别看曹琳在外威风八面,在府上也高贵傲人的。可实际上,她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曹琳是很有钱,可是钱这个东西,有时候非但不会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反而会成为破坏朋友关系的罪魁祸首。所以,曹琳在府上,其实很孤单。她唯一能依靠的,唯有杨七。当然了,现在又多了一人,那就是小宗卫。陪着初醒聊了一会儿,就让如梦扶着初醒回房了。杨七继续在书房里处理政务。随着新兵役制度和新货币体系的出现,各种各样的麻烦也跟着接连不断。杨七必须妥善的处理这些麻烦,好为新兵役制度和新货币体系扫清道路。杨七这一处理,就是大半个月。等到他把所有琐事处理完以后,已经到了月底了。南钱的发行,也迫在眉睫。……杨七忙碌了大半个月,而远在汾州厢军营地的张德林恐惧了大半个月。张德林率领着汾州厢军撤出了大同府以后,就一直蛰居在汾州厢军营地内,称病不出。他仔细的研究过杨七的性格,知道杨七是一个睚呲必报的人。所以,他在等待杨七的报复。从杨七决战李继迁,到杨七撤军回大同府,这一段时间内杨七的一切消息他都密切的关注着。而杨七回到了大同府以后,张德林就命令麾下仅剩的兵马,加强了营地的防御。静静的等待着疾风骤雨的降临。然而,他像是乌龟一样在营地里爬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杨七的报复。等到的只是一则杨七威胁赵光义要十万人口的消息。从这一则消息,张德林判断出很多东西。比如,对他至关重要的一条。杨七肯威胁赵光义,问赵光义要十万人口。那就说明,杨七并没有和赵光义开战的意思。也就是说,杨七不会侵入到大宋,更不会派遣大军过来为他治下的百姓们复仇。因此,在得到了这一则消息以后,张德林整个人都显得轻松多了。当晚,他就带着营地里的几个将校,去了汾州城内最大的花楼内,畅饮了一番。醉酒以后,张德林就和将校们醉卧在了花楼。然而,次日清醒以后。张德林却发现自己赤条条的躺在营地门口,跟随他的将校却一个也没见到。等到他赤条条跑回了营地以后,仔细查问过以后,才知道,前一夜跟他一起去喝花酒的将校,一个也没回来。报复来了!这是张德林内心深处的第一个念头。张德林立马派人出去到汾州城内的花楼里找那些将校。可是他派出去的人,也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没有一个回来。从这天起,无论张德林从营地里派出去多少人。都没有一个回来。不仅如此,在这段时间内,也没有一个人外人从营地外走进来。张德林就在这无尽的惊恐和煎熬中,生活了大半个月。大半个月时间,张德林消瘦了很多,原本身形魁梧的大汉,瘦成了一个皮包骨头的火柴棍。他的头颅上似乎瘦的只剩下了皮肤和头骨。深陷的眼窝里,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眼珠大小。整个人像骷髅多过像人。“陛下什么时候来救我……”张德林盘腿坐在自己的虎皮宝座上,喉咙里像是又金属在摩擦,不断的发出沙哑的声音。这一句话,他已经念叨了大半个月了。可是,整个汾州厢军营地,像是被人遗忘了。“将军!”一位披甲军卒进入到了营地,惊呼道:“我们又有三个兄弟死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禀报了。上千兵卒,到现在就剩下了不到六百人了。整整四百的军卒,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死相极其凄惨诡异。张德林抬起了他皮包骨头的脑袋,扫了军卒一眼,失神的道:“拖到营地后面去埋了吧……”“将军!”军卒咬着牙,很不甘心的呼喊了一声。张德林看向了他。军卒一脸视死如归,“恳请将军允许卑职带着剩下的兄弟们冲一次,为大家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条血路?呵呵。”张德林癫狂的道:“怎么杀?一路冲出去?贼人有火药,震天响的火药。我带人冲了两次,连人家的影子都没摸到,就被炸死了两百多兄弟。再冲,有何意义?只会让我们死的更快。”“将军!”“下去吧……”“将军!”“我说,下去!难道连我的命令也不听了?”军卒不甘的拱了拱手,声音低沉道:“卑职不敢。”军卒退出去了以后,张德林又重新变回了他那一副独自念叨的模样。这一坐,就是一夜。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一道黑影,一闪,进入到了张德林的营帐。失魂落魄的张德林,猛然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尿骚味。他不仅没有感到嫌弃,反而贪婪的深吸了两口气,一双凸出来的眼珠子,如同火炬,闪闪发光,看向黑影。“陛下……派你来救我的?”黑影停在张德林身前六尺外的地方,借着帐篷内阴暗的角落,努力的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似是听到了张德林的话。一道冷漠的声音从黑影所在的地方传出。“差事办砸了,还奢望陛下救你们,痴心妄想……”张德林愣了愣,双眼徒然眯起,盯着黑影道:“那你是……”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无用的狗,没必要再留。”“陛下派你来杀我?”张德林猛然站起身,眼中凶光四溢。“嘿……”黑影冷笑了一声,冷漠的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一条狗。”“吼!”张德林怒吼一声,从坐下的虎皮中,抽出了一柄镔铁长剑,砍向黑影。黑影的武功极高,张德林连劈两剑,也没有沾到黑影的衣角。“一条丧家之犬,也敢还手。”黑影冷笑,一道长鞭从他袖口甩出,狠狠的抽打在了张德林的背脊上。只是一击,却打的张德林皮开肉绽。仔细看,才发现那长鞭的尾巴上,勾着两道三角弯刃。张德林一边劈砍,一边冲着黑影咆哮,“如果不是因为赵光义,我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黑影明显的愣了一下,手里的长鞭攻势变的更加迅猛了。“啪啪啪~”每一次长鞭落下,抽打在张德林身上,会卷走一片血肉,就像是凌迟。他的声音变的冷如寒冰,“敢直呼陛下的尊名,这可是滔天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