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脸色也有些白,额头也沁出了细密的冷汗,两个人的脸色分不清谁更苍白一些。不过,夜瑾脸色发白是因为身的伤,而温绥远……众人沉默。方才大义凛然地骂了夜瑾一句“实个屁话!话说八道!”的八皇子,说夜瑾睁眼说瞎话的胥王,冷喝夜瑾莫要含血喷人的苏幕臣,齐齐安静了下来。此时此刻,他们对事情的是非黑白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到了这个时候,若还要强辩什么南族世家嫡子教养多好,品行俱佳,进退有度……那么显然,有些自欺欺人了。八皇子面有些不自然,看着夜瑾的眼神隐隐流露出了几分愧疚。他们似乎都冤枉他了。虽然方才除了温绥远之外,并没有人直接给他定罪,但他们的心里下意识地偏向了谁,自己心里都是清楚的。被人设下陷阱击杀,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被人冤枉做了龌龊的事情,此事若发生在自己身,八皇子知道自己早绝望了,因为真的是百口莫辩。所以的证据都已被毁,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余力自证清白,尤其旁边还有一个女子手里攥着最有力的证据,将毁人清白的罪名安到了他的头。可这位西陵皇子,从始至终面没有一丝慌乱不安之色,镇定得像是在看一出拙劣的戏剧,而且还是别人的戏剧,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带着一种绝对的自负,和淡淡的嘲弄,欣赏着对方跳梁小丑般的演戏,以一种漫不经心地且缓慢无声的方式,无情地撕开了对方仅有的一点破绽——温绥远后背没伤。这么一点微弱的细节,若是寻常人只怕根本不可能注意得到,而他不但捕捉到了这点破绽,还成功地利用这一点仅有的破绽,将对方所有阴暗的手段一点点揭开。不慌不乱,却让人防不胜防,逃无可逃。这份功力,八皇子知道自己再修炼个几年,也是绝对及不的。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温绥远——这位公认的温有礼,举止沉稳有度的世家公子,连父皇曾经都看走眼过,觉得他有君子的胸怀气度,堪当大任。而现在,西陵皇子来到南族还不到半个月时间,让他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真面目,这样的耐心,这样的气度,是所谓的君子胸怀么?若真是如此,这般教养和君子气度,如何能让人信服?大势已去,温绥远知道自己今日已经无法全身而退,心里恨极了夜瑾,可他并不甘心这样认输。他费心算计了一切,到头来却只是自取灭亡?“西陵皇子纵然说的天花乱坠,也改不了自己骨子里的下作。”温绥远目光盯着夜瑾,冷冷道,“臣的确对他起了杀意,布阵击杀没能成功,是他的本事,臣心服口服。但是臣的侍女也的确是被他糟蹋的,这一点他抵赖不了。”九倾眉眼微冷,沉默地看着他,如画的眉眼间一片清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