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多虑了。”九倾敛眸,随手抽出案的一份折子翻开,“南族的主意不是谁想打都能打的,他算生出野心,也要有生出野心的实力才成。”胥王道:“臣觉得,殿下不妨了解一下这位东幽新帝的实力。”九倾皱眉:“二皇兄到底想说什么?”“臣只是觉得,殿下身为将来的南族之主,应该学会防范于未然。”胥王道,“如果这位东幽新帝在将来的某一日,真的野心膨胀,以他如此厉害的心计和手段,说服西陵和北夷跟他合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九倾勾唇轻笑:“二皇兄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孤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胥王闻言,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二皇兄先退了吧。”九倾说着,指着案堆得高高的奏折和卷宗,“孤最近很忙,忙到没时间去担心一些没必要的东西。”胥王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如果那位东幽新帝连皇兄都能收买,殿下会不会觉得臣的话更可信一些?”此言一出,九倾顿时皱眉,“二皇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得知,皇兄已经离开南族有些日子了。”胥王道,“此前他们都说,皇兄和黑翎卫是为了护送西陵皇子,臣心里便觉得怪,皇兄那么忙的一个人,又是公私分明,怎么会纡尊降贵,亲自护送一个他国皇子?算以他东幽新帝的身份,皇兄也不必如此。可偏偏,皇兄不但亲自护送他到了东幽,还在东幽停留了下来,至今没有回来复命的意思,殿下不觉得这件事很怪?”九倾放下手里的折子,身子朝后倚在宽大的椅子里,抬眼看着胥王,“二皇兄是说,宸王现在在东幽?”“殿下不知此事?”胥王皱眉。九倾敛眸,沉思了良久,才缓缓道:“也不是不知,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孤都在忙春闱的事情,倒也没在意宸王在不在……”说着,她眉心微拢,“宸王护送东幽新帝?”胥王不动声色地盯着她面表情,适时地点头:“是,护送东幽新帝,也是西陵九皇子。”“他们走了多久了?”胥王道:“二月走的,到现在已经近两个月。”“是吗?”九倾低喃,“这么久了,的确该回来了。不过宸王行事作风一贯强硬,不容他人质疑,他逗留在东幽应该是有原因的,二皇兄也不必多心。”胥王摇头,语调愈发凝肃,“殿下,如果宸王把属于南族的武功心法和其他的本事,都教给不属于南族的人,又该如何?”九倾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宸王把南族的武功教给了谁?”“是东幽的那位新帝。”胥王道,“所以臣才说,那个人连南族的宸王都能收买,还有什么事情在他身是不可能发生的?”“二皇兄如何得知,宸王在教他武功?”九倾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