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宸王淡淡一笑:“如果她想现在亲政,轻鸾,即便以你我二人的身份地位和能力,也绝不可能是她的对手。”此言一出,轻鸾着实诧异了一下。王爷素来说话不喜夸大,然而此时却对女皇有如此高的评价?以他们二人之力,都不会是女皇陛下的对手?眉头皱了一下,轻鸾想,这句话要是从其他人口说出,她绝不可能相信,甚至会觉得对方在危言耸听,夸大其词,甚至是说梦话。可这句话出自她家王爷的口……却让她不得不信。沉默了片刻,她静静点头:“方才是我小人之心了,王爷别放在心。”“并非你小人之心。”宸王声音沉稳,听得出几分难得的温柔,“算你如何聪明,也不可能事事想得周全,只能说如今的朝局有些敏感,而我们……按照寻常人的想法来说,我们正站在权力的风口浪尖,所以你不由自主地开始担忧罢了。”但是现在轻鸾已经明白风口浪尖只是一种假象,即便江山社稷前面是万丈悬崖,只要他们做好自己的本分,那么危险永远不可能降临到他们身。无声地吁了口气,轻鸾笑了笑:“王爷,我们回去吧。”“我们先去东宫一趟。”宸王道,“有件事需要跟陛下说一下。”轻鸾点头。两人去了东宫,静瑜刚进凤鸣殿换下一身龙袍,穿平时喜欢穿的蓝色冰丝鲛绡裙装,听到宫人禀报之后,淡道:“把摄政王夫妇带去书阁奉茶,朕马过去。”“遵旨。”“不是刚下了朝,怎么又来求见?”服侍她更衣的容陵淡淡开口,眉眼间微有些不耐,“凡人是这么麻烦,一点破事处理起来都磨磨蹭蹭个没完。”静瑜平静地瞥了他一眼,“你对凡人似乎有很多不满?”容陵:“……”“如果当真觉得不满,可以早些回你的龙族去。”静瑜淡淡道,说着转身往外走去,“朕的身边不缺侍奴。”“宫里侍奴的确很多。”容陵从善如流地接道,“但是如我这样的侍奴,却是天地下绝无仅有的一个。”天地下绝无仅有的一个?静瑜点头:“的确是,只怕天帝也没这份荣幸让龙族帝君贴身为奴。”容陵深以为然,然而刚要点头,却听静瑜不疾不徐地又道:“可那又如何?侍奴所做的事情无非是伺候朕,别人做的只会你更好,而且个个恭敬且沉默,不该说话的时候会把嘴巴闭得紧紧的,朕需要安静的时候,他们会自动从朕眼前消失。”而不是如他这般,动辄冒犯越矩一次次换来惩罚,如今连无赖的招数也用了。容陵闻言,默默闭了嘴。……这是宸王第二次踏进东宫的书阁,距离第一次也相隔了两天而已,而轻鸾是第一次来。宫女奉茶之后恭敬地退了出去。看着整洁干净,一丝不苟的书阁,轻鸾沉默了半晌,最终淡笑:“这个书阁陛下应该不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