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所担心的也不是苏家的行为是否太过大逆不道,而是,“女皇陛下的修为很高,七字咒心法凌驾于所有武功之,苏家的那些死士……万一暴露了,该怎么办?”苏家死士虽然很多,也经过严苛的训练淘汰,在死士之算得是顶尖的,但他们所练的,也只是一般死士的武功,以杀人为重。如何高深的武功在七字咒心法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的,苏慕臣担心的是,万一这些死士的行为暴露,女皇陛下知道了幕后主使是苏家,她一定不可能善罢甘休——退一步讲,算不一定知道死士是属于苏家的,但是凭区区死士的本事,要想在轩辕九倾没有察觉的状态下监视他们,并成功得到他们的行踪,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暴露?”苏相笑意疏冷,“怎么会暴露?你以为现在的轩辕九倾还是以前的轩辕九倾吗?你别忘了,十年前为了夜瑾她曾做过杀害大祭司的事情。”苏慕臣闻言越发不解,眉心皱得深深。十年前她杀了大祭司的事情……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大祭司对帝君不利,九倾一怒之下杀了大祭司,这件事南族朝臣几乎人人知晓,而且九倾登基之后很快任命了云昊为新任大祭司。杀大祭司一事,说严重的确挺严重的,但当初迫于女皇深重的帝王威仪,没人说一句,如今旧事重提……意义何在?苏相很快解答了他心里的疑惑:“大祭司侍奉神灵的人,杀了大祭司极有可能损坏她的修为。”苏慕臣瞬间一静。又是极有可能这种不确定的话……眉心不自觉地蹙起,不知怎么回事,此时看着眼前已经在朝堂呼风唤雨了数十年的父亲,苏慕臣恍然有一种对方已经老了的感觉,父亲似乎总是在想当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对自己有利的方面去想——可事实,很多事情不是仅凭着主观臆测真的准确的。像轩辕九倾和夜瑾的失踪——在父亲的眼里,三年未归的原因是他们出了意外,可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意外谁也不知道,甚至于说,这种可能性根本很小很小。而如果这种前提本身不存在,那么建立在这个前提之所做的所有判断都是错误的。朝堂的权力相争本残酷,稍有不慎,是全军覆没的下场,旁人都是谨慎又谨慎,可父亲……父亲这些日子的行动,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急躁了?“父亲。”沉默了很久,苏慕臣冷静下来之后,淡淡开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彻底离间幼帝跟摄政王之间的关系,可如果幼帝跟她的母亲一样,对摄政王深信不疑,我们又该如何?”“深信不疑?”苏相愕然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慕臣,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苏慕臣薄唇轻抿,没说话。“自古以来,幼帝跟辅政大臣之间从没有深信不疑一说。”——晚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