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瑜悠然把玩着手里的棋子,殿内气氛一派轻松闲适。予修睁开了眼,看向静瑜:“方才风太傅问女皇姐姐,这件事是不是苏相所为?女皇姐姐没有直接否认。”“嗯?”静瑜挑眉,“那又如何?”“风太傅既然猜测是苏相……那么不管事情是否真的是苏相在幕后操控,至少可以说明这件事挺棘手的,而且幕后之人很聪明,有运筹帷幄掌控大局的魄力。”静瑜点头:“说的有道理。”予修继续道:“既然如此,那么他是否也能算到,女皇姐姐和父王派出三皇叔、六皇叔和应大人的用意?”静瑜微讶,没想到予修连这点都想到了,盯着少年看了良久,静瑜唇畔微勾,笑意带着明显的愉悦,“继续说。”“尤清和牧西元有没有可能在路被灭口?”予修皱眉,同时想到了几种可能,“如果他们被灭了口,再制造一些其他的证据,是不是又可以达到栽赃嫁祸的目的?”然后死无对证,只要局设得好,完全可以制造一个风大将军为了洗脱罪名而提前把尤清和牧西元灭口的假象,并且让所有人相信这个假象是事实。或者,这其如果不是针对风大将军,那么杀人之人也可以是另外一个人,只要证据制造得足够充分,局设计得足够完美,一切都不是没有可能。“此番凛王伯伯和齐王伯伯前往浔州,带了五百黑翎卫和两千禁卫军。”静瑜淡淡一笑,“你觉得谁能在如此严密的护卫之下,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予修没说话,目光安静地注视着静瑜,黑亮的眼底荡漾着异样的光彩。“有话但说无妨。”静瑜见他如此表情,失笑地摇头,“你才十岁,别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予修嘴角一抽,幽幽叹了口气:“女皇姐姐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站在静瑜身后的容陵终抬头看了少年一眼,心里忍不住想,原来凡人也是可以这么聪明的。十岁的少年,他想象还要沉着从容,脑子反应也很快。兮儿是打算让他做这个江山的主子?“朝堂素来是波诡云谲,武力相争不过打一架了事,可权谋相争,算计却是一环扣一环,如迷雾幻境一般,不到最后很难看清真相是什么。”予修声音低了一些,情绪似乎有些不怎么好,“我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到底还是个孩子,早早接触到权臣争斗的阴暗诡谲,于予修而言,算如何聪明,能远一般人更早地猜出一些深层的东西,但还没被浑浊污染过的心里一时之间也没那么那么快接受。“女皇姐姐,尤清和牧西元如果能被顺利带到天都城来,是否才是阴谋真正的开始?”静静地看着予修,静瑜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我们能想到的事情,幕后主使之人也能想得到,所以……尤清和牧西元如果顺利抵达天都城,被带到刑部,那么这件事也一定是在他们的计划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