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瑜没理他,淡淡转眸:“钰王伯伯。”寒钰讶异地抬头,看着目光淡淡的侄女儿,“臣在。”“朕方才说的话,您听清楚了吧?”寒钰点头:“听是听清楚了,但是——”“听清楚了好。”静瑜没让他说完,看向了凛王,“凛王伯伯应该也听清楚了朕的话。”凛王沉默了片刻,才恭敬地道:“臣听清楚了,但——”“齐王伯伯,宣王伯伯。”静瑜今日耐心似乎不怎么好,不想听任何人说但是,“你们年纪都不算大,耳力应该还算好使,所以不可能没听清楚朕方才说的话,因此朕不想再重复,这件事谁若再多言一句,形同抗旨。”话音落下,所有人静默。齐王和宣王神情复杂,彼此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今日这剧情太戏剧化了一些,而且他们的感受其实挺复杂的。他们年纪当然不算大,耳朵也好使,但这些话从女皇陛下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些违和,跟她一贯的说话方式实在不相符。而且,不知是他们,其他人也都察觉到了,女皇既然病重,并且这么多太医都诊不出具体的症状,那陛下到底生的是什么病?怎么除了脸色看起来苍白憔悴之外,精神似乎还不错,说话如此流利,威仪肃重,一点折扣似乎都没打?容陵端了杯茶过来,伺候着静瑜喝了一些。须臾,静瑜淡淡道:“外面的各位内阁大人,御史大人,应该都听到朕的旨意了,这件事这么定了。宸王伯伯回去和各位大人商议一下,选个良辰吉日把登基大典筹备一下,新帝的龙袍朝冠也要早些定制,不许以任何理由刻意延误。”顿了顿,“另外,除了予修、容陵和太医之外,朕休养期间,不想见任何人。都退下吧。”外面的朝臣面面相觑,神情看起来都有些懵。内殿几位王爷皱着眉头,觉得女皇陛下根本是在任性,但……思及她有一个任性的母亲,也是在即位七年左右的时间里离开了天都城,然后说退位退位,这位小侄女儿大概也是遗传了她母亲的任性。虽然平时处理朝政的时候挺睿智的,尤其是亲政之后,常常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可真正任性而为起来,简直让朝臣们吃不消。凤鸣殿里陷入了冗长的寂静。外殿的朝臣们没动,内殿的王爷们和风家兄弟也没动,宸王夫妇沉默,太医们满脸愁色,予修抿着唇,低头不语。“嗯,对了。”静瑜仿佛没有察觉到众人无声的抗议,淡淡开口,“予修,朕觉得把漪澜指给你做皇后应该合适,她的品行气度朕了解,你也是清楚的,容貌学识俱佳,有资格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当然,前提还是要你自己愿意,朕只是给了提议,不勉强。”“另外,你已经十六岁了,登基之后无需辅政大臣,也可以选秀充盈后宫,这些都是你自己能做主的事情,朕相信你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