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允炆。

大哥找我，我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他。这说明想见我的人是朱允炆而不是大哥。

“凤儿你没事吧？”他快步来到我身边声音有些急切。

我抬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我知道他在问些什么，却好奇消息会传得这么快。燕王府出现杀手这事情已经被大哥压了下来，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人知道。小谢又一直都跟在身边，一直都为上官可怜中毒的事情忙里忙外，又怎么有时间去通风报信？怕是有人在监视着这王府的一举一动吧！

“我没事。”我退离他两步，“允炆哥，你怎么来了？”

朱允炆担忧地打量我的浑身上下，在确定没有伤口后安下心来。他松了一口气，拉起我的手朝我的房间走去。

“嫂嫂没来吗？”我问。

朱允炆看了我一眼，带着我在椅子上坐下。“我是私下出宫的，她还不知道。”

“允炆哥就这么离开皇宫，宫里会担心的。”到时候可就苦了那些太监宫女了。

“我待会儿就回去。”他严肃地看着我，“跟我去皇宫住吧，有我的保护，没人可以伤害你。”

我站起身，收起笑：“允炆哥，我在燕王府住得很好。”

朱允炆看着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凤儿，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允炆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知道怎么样才是对自己好。所以——”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小谢端着茶出现在门口，“小姐，茶来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小谢的出现打断了我，我也就没再往下说。小谢将茶放在桌子上，我给朱允炆倒茶，他没喝一口就起身。

“凤儿，我先回去了。”他脸上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温和，可我却知道他不大高兴。

我点头，送他出去。在他坐进轿子的时候，又回头看我。

“我会让所有企图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我望向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在原地看着他的轿子远去，整个人靠在墙壁上，任由墙壁支撑着我的重量。他的心意，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给不了他要的。也许，我应该对他说声谢谢。谢谢他一直以来都那么爱着凤歌。

是啊，是一直以来都那么爱着凤歌，而不是我。

回到上官可怜房间的时候，他依旧昏迷。我趴在他的胸前任由眼泪狂飙。如果他现在醒着的话，我还可以对他说我的心事。这么漫长的几年下来，一直在身边陪伴、鼓励我，陪我谈心的人是他。即使没和他说什么，他却能猜中我的心事，而我也能在他的眼底读出信息，这是我们长久以来养成的目的。身边这么多的人，我最信任的一个就是他了。

门外有丫鬟过来掌灯，我看着那红艳的灯笼忽然觉得它们门刺目。夜深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悲凉。一个丫鬟端着药进来，我接过药，挥退了丫鬟。我给上官可怜喂药，可是我喂下他就吐出来，喂了半碗他还没喝四分之一。情急又无奈之下，我只好含着药一口口喂给他。中药在嘴巴里化开，苦不堪言。

我喂完药后，对着床上的上官可怜苦笑。上官，我为你可是做了很大的牺牲了。你一定不能就这么死掉，一定要等我找到解药救你。

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匆忙地跑来找我。

“小姐，李大人来府上了，大少爷让你过去一趟。”

我放下手中的药碗，叹了口气。李大人，应该是指李律吧？怎么今天都找上门了？难道他也知道了我们燕王府发生的事情？莫非，他也在我们这儿放了棋子？

“小姐？”丫鬟见我有些出神地在一边迟疑地叫到。

我回过神来。“哦，你先将碗收下去吧，我马上就过去。”

去看看李律是来干什么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