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见萧言缄的动静越来越小, 呼吸逐渐沉稳, 心想, 大老板不会是睡着了吧?晕, 这衣服没换、澡没洗、脸没洗、牙没刷就想到她床上睡觉, 别说大老板,天王老子都不行。纪安去翻睡衣, 她没有新的,只好找了套比较少穿的且较新的睡衣翻出来,然后把萧言缄弄醒,“起来, 去洗漱好再睡。”
萧言缄嘟嚷着叫道, “我困。”
“那也得起来洗了澡再睡。”纪安瞪眼。
萧言缄用手盖住眼睛, 灯太亮, 刺眼。
纪安的眼睛瞪得更大,可是她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萧言缄照旧睡得香香的, 连身都不翻一下。
纪安咬牙, 行,眼神可以被直接无视, 那她动手好了。纪安抡起袖子, 一手伸到萧言缄的脖子下勾住她的脖子, 一手去扳萧言缄的肩, 把她往上托。可她万万没有想到, 这看起来轻轻薄薄、瘦瘦弱弱没二两肉的大老板居然沉得跟称砣似的, 刚扳起来一点点就又掉回去,纪安连续折腾好几次都没有把人弄起来,倒是累得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萧言缄!”纪安愤愤地喊。
萧言缄的嘴角微微往上扬,浮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纪安一看到萧言缄的笑容,就有点抽了,敢情她故意装睡捉弄自己啊,正准备把萧言缄摔回去,萧言缄却一下子睁开眼,然后伸出手臂勾住纪安的脖子。眸光潋滟,柔情似水,妩媚妖娆,纵然是刚铁心也能被她浇成绕指柔。萧言缄朱唇微启,轻轻动了动,将脖子窝在纪安的胳膊弯里,她呢喃低喊,“安安。”声音柔柔的似黄莺婉转啼鸣,落在纪安的耳里却一直酥进心里,胸膛间荡起一股麻痒,恨不得用猫爪子挠两下。纪安的额头上浮出汗水,心跳很快,有点无措,又有点激动,却不知道要干嘛。她的视线落在萧言缄的脸上,舍不得移开。这容颜,太美;这神情,太柔。
萧言缄缓缓闭上眼睛,微扬下颚,纪安稀里糊涂的就顺着女王的暗示吻了下去。淡淡的幽香混着酒味,出奇的美妙,纪安忍不住将舌勾进去,在里面探寻美好。萧言缄的手缠在纪安的脖子上,将纪安压向自己。纪安顺势压在萧言缄的身上,双臂环住萧言缄,先是细吻浅啄,到后来越吻越深,越觉不够,吻也越来越激烈。
“嗯。”萧言缄低吟一声,整个化在纪安的吻中,像漾开的春水,轻轻地荡漾。
浅浅的一声低吟却如惊雷贯入纪安的耳中,她抬起头,撑起身子,大口地喘着气,看着萧言缄。
萧言缄的双眸微闭,朱唇轻启,胸膛随着喘息起伏。火红的唇性感得像浴血的玫瑰,嫣红的颊像三月盛开的桃花,迷醉的神情似在请求。纪安只觉得脑子乱轰轰的,身子酥麻得像灵魂要离窍似的,腹间划过一道暖流,胸膛间又激起一阵激动,就想扑下去狠狠地压在萧女王的身上。“不!”她爬起来转头冲进浴室,“碰”地一声关上门,打开喷头,冷水当头浇下。
萧言缄睁开眼,望向那犹在轻颤的门,喘着气,然后轻轻咬了咬嘴唇,又缓缓地闭上眼睛。她有些乱,也有些累,想睡,却睡不着,心底有一股欲望却不想动,也无处发泄。想要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萧言缄起身,走到玻璃窗前,拉开窗户,双手叉搂住双臂,望向对面的楼景。
徐徐晚风吹来,带来一股清凉,浸着夜色的宁静,酒意渐渐消褪,意识逐渐清醒。萧言缄却觉得自己更加醉了,心像被系上一条细线,有点不属自己控制。她垂下头,嘴角噙起一抹苦笑。如果今天晚上纪安不来找她,是否哭过之后,明天她就能渐渐地将纪安从她的人生线上分割出去。可是偏偏纪安来找她了,封了她的退路。当纪安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那一刹那,萧言缄知道自己彻底沦陷了,再也逃不开、甩不开。纪安的心里有她,爱得很深,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敢承认而已。萧言缄也知道自己放不开纪安,爱情就像毒药,沾上了就戒不掉。体验过爱情的人,禁受不住爱情走后的空虚和寂寞,那日子,是一种煎熬。
浴室门被推开,萧言缄听到声响,回头,就见到纪安裹着浴巾赤着脚走出,肌肤嫩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嫩嫩的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纪安见到萧言缄站在窗前,知道她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她抿了抿嘴,垂下头,视线落在萧言缄的脚上,脸仍然红红的。她抿了抿嘴,深吸口气,抬起头,喊了声,“言言。”为刚才的举动很不好意思。
萧言缄的嘴角浮起一抹浅笑,轻轻摇摇头,“没关系,安安,我理解。”纪安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她垂下头,轻轻拨了拨耳际的发,“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纪安突然不想让萧言缄走,她想了想,说,“我妈都睡了,这会儿开门出去可能会吵醒她,要是你不嫌弃可以在我这里住一晚。”抿抿嘴,“我家有客房。”说完,又补了句,“不过,很久没的收拾了……”硬着头皮,有点结巴地说,“我这床……”她越说脸越红,都不敢说下去了。
萧言缄轻轻勾了勾嘴角,走上前去,揪住纪安的耳垂,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小东西,看不出你蛮坏的啊。你想干嘛?让我跟你睡一起?”
纪安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哆嗦,跟着腰板一挺,一本正经地叫道,“没有,绝对没有。”脸却红得更厉害了。
萧言缄瞄了意味悠长地瞄了纪安一眼,拖长音响“哦——”了一声,朝浴室里走去。
“言言。”纪安叫住她。
萧言缄回过头,望向纪安,眼睛眨呀眨的像是会说话一样。
纪安红着脸,把睡衣捧到萧言缄的面前,“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