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追赶者根本就没有减速,猛一下巨震,沉重的大马力机车撞上积架的右后门。机车弹开去,油箱破裂,“轰!”的一声,在车道上爆出一团耀眼的火球。
积架本身就在不稳定的状态,被机车撞击后,强大的冲击力使黄海几乎失去对汽车的控制。再被雪狂僧这么一折腾,它挣扎几下,车身旋转颤抖;更要命的是,黄海慌乱间踩死了刹车。
白色风衣飘出,机车上的两个人同时跃起,身体轻盈飘忽,点一下后面的车顶,落在高架桥两侧栏杆上。
同时,穿白风衣的乘客抛出一根白色球棒,击中积架车的后挡风玻璃。
尽管积架车上的玻璃据说是具备准防弹功能,但对雪狂僧那样的高手抛出的球棒来说,玻璃就是玻璃。
球棒前端击碎玻璃后,直朝黄海的后脑插去。
此时此刻,祝童根本就没有细想的余地,他可没本事接下蕴含着雪狂僧内力的球棒,能做的,只是伸手把黄海的头拉到自己怀里。
球棒顺黄海肩膀飞过,重重击打在仪表盘上,驾驶室里闪起串串火光。
所有现代化的尖端电子系统都成为摆设,积架终于完全失去控制;车身翻滚着撞向前面的两辆车,把其中一辆冲撞破属隔离拦的阻挡,推入对面的车道。
祝童,本应是自私的小骗子;在积架车失去控制的霎那,一脚踢开前挡风玻璃,松开黄海的安全带把他抛出车外。自己随着失控的积架冲也冲进对面的车流中。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同车道后面的车紧急刹车,没有撞上失火的机车;黄海已经失去意识失去知觉,他还不错,落在这边的车道里。
小骗子可不一样,对面车道上的车辆虽然不多,有经验的司机早就提前躲避;刚才被撞过去的是辆黑色丰田轿车,它已经在车流里引起混乱,被两辆躲闪不及的轿车撞得翻滚回来,与积架重重的撞在一起。
高级车就是高级车,积架受到如此强烈的撞击,车体虽然严重变形,到停止时四门却同时弹开;一个人滚出车厢,挣扎几下想站起来,还是无力的瘫在高架桥中间。
高架桥上的交通被完全阻塞,所有的事情都在十秒钟内发生、完成。
一黑一白,袭击者站在高架桥两侧隔离带,此刻同事跳下来,黑色的身影扑向黄海,白色的身影扑向祝童。
祝童,眼看着白衣人接近,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的身体虽然多少没有外伤,但是巨大的冲力和翻转造成的扭曲力,使他的五脏六腑全部错位,脑子里一片空白;即使有蓬麻功护体,全身各关节处受力最大,脚踝脱位、双臂关节脱臼,几乎连动一下也不可能。
此刻,他只能勉强压抑住上冲的血气,眼看雪狂僧的脚尖点向自己胸前。
与积架同方向车道上,一辆的士内闪出两点火光,“噗!噗!”两声轻响。
雪狂僧白色的身影在空中颤抖两下,回头看一眼,呼哨着打个招呼;没去再理会瘫在路上的祝童,也没有停止,越过栏杆跳下高架桥,消失在都市灯火中。
黑衣骑手也放弃对黄海的追杀,正要追随白衣人从另一侧跳下高架桥,的士里又闪出一点火光,他重重跌倒在车道里。
雪狂僧的身影又一次出现,不过,这一次却是在的士的车顶位置。他的巨掌已经击向前挡风玻璃,看到挂在那里的蓝色玩偶,嚎叫一声收回手掌,转身跃到黑衣骑士身边,夹起他跳下高架桥。
祝童这才松口气,他很不习惯趟在冰冷的柏油路面上,勉强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也不听使唤了。
司机们纷纷走出来,有议论着围拢过来;有的叹息着被撞毁的积架车,还有的在议论刚才出现的两个奇怪骑手。其中有几个好人,拿出灭火器在几辆车周围喷着。
机车已经烧得很危险了,两辆轿车此刻如果再失火,他们的车也好不了。
还好,上海的司机都比较遵守交通规则,高架桥上速度也不块;被祝童撞出去的丰田车本身的钢板轻薄,对积架车造成的冲击虽大,好在能量已经宣泄大半,油箱没有泄露,也没有造成更严重的爆炸。
秦可强第一个赶到祝童身边,把他拉到路边,轻轻搬动他的脑袋,抚摸一遍四肢,点点头:“你死不了。”
小骗子口角渗血想说话,秦可强摇摇头,点封他胸前几处穴道,护住他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