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可不知道神鈎王寒的心思,此刻,三个四品红火的人围着他,一把轮刀,两根木棒,互相配合,把祝童弄的只有招架,再无闲心写什么字,练什么功夫。
好在他的身法当真不错,在棍影里左躲右闪,勉强支持。
蝶神已经把金头蜈蚣吸成一具皮囊,但是祝童就是指挥不动它;小精灵浑身金光闪闪,正好奇的体会口中针芒的厉害。连带着,祝童印堂穴内外一阵阵发麻。
“各位不讲理,少陪了。”祝童终于抵挡不住,叫一声,贴着大树跃起。
神鈎王寒等着就是这一刻,黑杖舞动,一点金光射向祝童胯|下。
“前辈,招数太狠了吧?”
祝童面临变成太监的危险,只有扭身闪躲,身体又滑到树下。
金光到眼前分为三点锐芒,“叮!”一声锐响,一点刺中祝童胸前。两点盘旋一周,又返回神鈎王寒身边。
黑杖落下,祝童还是没看清传说中的鈎刀,到底是什么样子,只看胸前的衣服消失了一块,心底害怕,大叫道:“你们逼我的。”
两根木棒搂头砸过来,祝童却不躲闪,眼看着木棍击打。
神鈎王寒愣愣的看着祝童,鈎刀锋利无比,蕴含着他修炼半生的浑厚真气,击中祝童的胸口,人家却没事人一般。
他正要再次出手,已经晚了。
树下,两个拿木棍的,同时惨叫一声,抱着手腕蹲下,小火轮正扑过去,被祝童点上肩井穴。他的本事与哥哥大火轮同出一门,罩门也一样。
小火轮身体发软,被祝童左手弹出一枚金针刺入腰后;他双腿歪斜着身体,瘫软倒地。
“本想饶了你,这次是你自找的。”
这枚金针刺伤了小火轮右腿少阴脉,如果没有高人解救,半年内小火轮只能躺着了。
那边,神鈎王寒恼羞成怒,举起黑杖旋转三周,刚要对祝童下黑手,空气中响起一声闷响,黑杖顶部的金环爆出一点火花。
谁都知道,遇到枪手了。
神鈎王寒狐疑的四处巡视,他的手下也散开。
江湖中人,也许不怕死,但是,都怕枪手。
一般枪手也许没什么,遇到练过功夫的枪手,眼光一流,准头一流,哪个不怕?也许,只有真正的高手如竹道士一流才能不在意那些,竹道士般的高手是在不是谁都能练出来的。
四品红火入世最深,不像别的门派对门人有严格的挑选过程,弟子来源繁杂,没几个人还有潜心修炼高明武功的耐心。
与现实社会一样,江湖也变得实际了,既然修炼那些玄妙的东西不能得到永生,一把威力大些的手枪,就能结束一个高手;生命短暂,还是多挣些钱来的实在。
树林外响起马达声,两束灯光射进来。
“呵呵呵,这裏好热闹,王兄,为什么事情难为祝门掌门?”
灯光下,出现一位雄壮的老者,连鞘握一把三尺长剑。
老者飘然而至,浑身没有任何修饰,自有一派高手风范;虽只孤身一人,面色慈祥满脸含笑,举手投足间,双眼开阖中,隐约有藐视众生的肃杀冰冷。
“如今的江湖,倒是满热闹的,四品红火总脱不去匪气,到这个时候还不忘打打杀杀。神鈎王寒,你也算成名已久的前辈,如此为难一个晚辈,为难七品祝门现任掌门,一点江湖道统江湖规矩也不讲,让后生们如何学的好?”
“祝门掌门?”不只是神鈎王寒吃惊,连被指为掌门的祝童,一样惴惴焉。
“您又是谁?”神鈎王寒横下黑杖,终以江湖规矩见礼,闻讯;总不能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教训一顿。
老者洒然一笑,缓缓抽出长剑:“你不认识我,总该知道这把剑吧?”
剑长三尺刚出鞘,浓重的夜色里竟如艳阳天;青色剑身遍布菱角纹,两条银龙在剑身盘绕周旋。
“隐龙剑。”
“不错,正是隐龙剑。”
“您是?”神鈎王寒迟疑着。
“秦桐山,石旗门第十八代传人。”
“石旗门,隐龙剑。”神鈎王寒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隐龙剑代表着一个传奇,过去的千百年裡,几乎每隔几十年,必有一位身手高绝的侠客出现,手里多握有这把隐龙剑;它代表着极大的权威,持有人虽然是神龙不见首尾的人物,行事也多有偏狭,但都是一身正气的堂堂英雄;被尊为江湖隐士。
每次江湖酒会,江湖八派都会邀请几个当世风云人物与会,一来借外界的视点检视江湖八派的行为,二来,也是对江湖八派的有个客观评价;第三,每次面临江湖八派排序更迭或有门派进出八派品序,这些旁观者就是见证人。
而这把隐龙剑的持有人,几乎就能代表这些旁观者的意见;行走江湖时,江湖隐士手持隐龙剑除暴安良行侠仗义,为自己闯出绝大名头的同时,也广交天下英雄,且不会如别的高手大侠那样挟技自珍。
江湖隐士与江湖朋友交往中往往会倾心交流,就是绝技,只要感觉合适也会慨然相授,他的号召力和人缘、口碑当然是极好的。
四品红火曾经两次被逐出江湖道,每次都是被这把隐龙剑持有人江湖隐士驱除。虽然后在蓝石帮助下又两次回归江湖八派,对这把隐龙剑,对于江湖隐士,红火门人别有番滋味在心头。
最后一此四品红火进出江湖八派,是在几十年前的抗战时期。
那是江湖上出现的最后一位江湖隐士,专杀鬼子军官和汉奸,手中的神兵就是这把隐龙剑。
说来惭愧,四品红火历来是人员繁杂良莠不齐的所在,裏面很是出了几个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