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想明白,索翁达已经转身跃起:“掌门,给我一月时间处理身边杂事;到时候,索翁达自会去拜师。”
声音未落,人已经失去踪迹。
“我的小狗。”祝童衝着活佛消失的地方叫到。
“你脚下不是吗?”远远的,传来索翁达的声音。
祝童低头一看,果然,阴阳正在他脚边沉沉的睡着。
祝童愣在红豆杉下好久,直到红灯笼内的蜡烛燃尽,才去找到蝶姨。
不是做梦吧?祝童还没仔细想过要收徒弟,台海言正在接受考验,索翁达,江湖第一高手竟然也要做自己的徒弟。那么厉害的高手,自己能教他什么呢?不过,很威风啊,不是吗?师叔祝黄知道,会怎么想?老骗子知道了,还不把舌头笑断?
脑子里飞出几点金星,祝童眼睛发暗,眼前的一切模糊了。他连忙原地坐下,运转蓬麻功涵养内息,修整消耗过度的精神;与索翁达那个级别的高手较量,真不是人干的事!
只是,这次消耗过大,体内的真气还好说,有凤凰面具呵护,运转蓬麻功三周天已然恢复少半。脑子里的金星却越来越多,从开始的三五颗,一直到十七、八颗,萦绕在某个隐秘的角落,再也挥之不去。
错觉,一定是错觉,还是回上海去看心理医生吧。
龙凤星毫,真是什么佛祖舍利做的?祝童把龙星毫举在眼前凝视着。
星光中,晶石内隐约有两点微光荧闪,看的深了,耳边竟响起渺渺笛音,竹道士飞升前在蘑菇岩上吹奏的那曲仙乐。
祝童感觉到危险,迅速收起龙星毫,脑子里的金光灿烂又多了两颗。
朵花在南华山角坐着,看到祝童把蝶姨背下来,急忙迎上前接过母亲。
祝童抬腕看一眼,CK表显示,已经是午夜一点,离开叶儿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她没事,睡醒来就好了。”刚才,蝶姨胸前还插着龙星毫,可以说,是祝童把她伤成这般的。
“祝大哥,谢谢你。”朵花两眼含泪,把头埋进蝶姨胸前。
“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带妈妈回蝴蝶洞,今后再不见他了。”
朵花被黄海的责骂伤透了心,脸上显出倔强的神色。
“朵花,别耍小孩子脾气,黄海不是有意的,他不过是对自己生气。”
“祝大哥,我已经想了一段时间;到上海后,黄海经常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以前我都忍了,但是今天他当着那么多人打我……,我生这么大,妈妈从来没大声说过我。他心裏根本就没有我。”
“不是那样的。”祝童无力的劝着她;“上海不是湘西,因为你,黄海要面对很大的压力。他不能对你说,心裏难受才会发脾气。”
祝童没说出来的意思是,黄海的家庭根本就不可能接纳她;但朵花是明白的:“我从来就没要求过什么,黄海只要说一声,我会离开;但他没权利打我。”
“天黑了,你现在不可能回蝴蝶洞;朵花,先找地方住下来,等蝶姨醒来再说。”
“不,江边有船,我……”
“朵花,这么冷的天,蝶姨经不得折腾。你要回去自己回去,千万别后悔。”祝童恼了,朵花才想到母亲,虚弱的哭起来。
沱江边多的是客栈,祝童把朵花母女安排好已经快两点了。
陈阿婆的客栈内,叶儿还在火盆前等着。
看到祝童脸色微白一身凌乱走进来,吓得叫起来:“你怎么了?”她不知道,这已经是祝童在门外整理过后的最佳状态了。
“朵花找到了,告诉黄海,别找了,她今天不会见他。”
“你怎么了?”叶儿扶祝童坐下,查看着,看到阴阳惊喜道:“刚才还在问阿黄呢。”
“山上路滑,跌了跤。朵花是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不找回来谁能睡得着?”只有这样解释了,江湖中的争斗,是不能向叶儿说的。
“李想,真难为你了。”叶儿被感动,投在祝童怀里;比较起来,李想的冷静与责任感,是比黄海的冲动好太多了。
“只要叶儿今后别学朵花乱跑就好了。”祝童站起来;“我去洗洗,这身衣服不能要了。”
“才不会乱跑呢。”叶儿红着脸去为祝童准备替换衣服。
陈家客栈的衞生间很小,只有一个接着热水器的水龙头;冬季,在如此简陋的衞生间洗澡,不是件美事。
祝童把衣服丢在门外,任凭水龙头冲刷;镜子内,还是一副健壮修长的身体,肩头的黑蝴蝶已变得斑斓,胸前的空白小了许多,正好是凤凰面具的形状,气息缭绕。
“你的衣服。”叶儿在门外轻轻敲门。
门被推开一条缝,祝童接过衣服,却没把门关上;江湖风险越来越大。也许应该就此摊牌,无论叶儿如何反应,这样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