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凤凰城被沱江流连出的浪漫笼罩。
井池雪美被朵花鼓惑,要去跳岩放河灯。
吃过晚饭,年轻人就走出陈家客栈,只有野村花海和蝶姨依旧陪着两个老人打麻将。
凤凰城内大约还安全,所以祝童没什么意见。
黄海和叶儿还有点担心,下午的牌局之所以解散,是因为黄海接到王向帧打来的电话。祝童不清楚王向帧说了什么,但黄海的情绪有点低落,事情应该有了什么波折,至少不会如预计的那么顺利。
按照以前的约定,井池雪美还要在这裏呆七天,祝童有点怀疑,七天内会不会出现王向帧希望的转变。
与往年一样,这个季节的凤凰城依旧没几个游客,跳岩上放河灯的只有两对情侣。
朵花、井池雪美每人买下一筐河灯,蹲在跳岩上嬉笑着享受难得的轻松。
叶儿没放河灯,她在跳岩上守在井池雪美左侧;黄海在右侧河岸上。
最轻松的是小骗子,坐在江左岸边酒吧里,推开格子窗欣赏沱江夜景。
半轮明月升起在虹桥上,清清江水洒上月华,串串河灯就如一个个美丽的梦幻,飘荡向远方。
“要下雪了。”耳边响起个熟悉的声音。
祝童转头,对面坐下个身材娇小的女子。
“烟子?你怎么会在这裏?”
“很意外吗?我还俗了。”烟子理理头上的短发,妩媚的笑着。她如今的装扮与三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差不多,一副户外旅行者的做派。
烟子熟练的抽出一支烟,含在唇边;祝童“啪”一声按开ZIPPO火机。
“谢谢,我自己来。”烟子扭头让开,拿出枚细长的银质火机,却不点燃,只在手里把玩。
小骗子摇头笑笑,烟子以前不知道ZIPPO内的秘密,即使江小鱼吃过这只火机的亏,也不应该表现的如此小心。
侍者走来,为烟子送上一瓶红酒,顺手为她点上香烟。
“谢谢。”烟子给侍者一个微笑,徐徐喷出一缕烟线,却凝而不散,在两人之间形成个心形烟圈。
“祝郎,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吗?这一年我时常回忆那些时光,每次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有什么不对的,我能改,只要你说出来。”
祝童取下眼镜,眯着眼睛注视着烟子:“希望听实话吗?”
“当然。”烟子眼里闪出希翼的光芒,心形烟圈失去支持,消散了。
“你做的很好,主要原因在我,是我厌倦了那样的生活,想过几天平常人的生活。烟子,如果要说你的原因,现在想来只有两点。一是你不该隐瞒身份,五品清洋的大小姐能看得上我这个江湖浪子,该是多幸运的事……”
“我对你说了。”烟子着急的打断他,辩解道。
“那是一年之后,开始你只说是嵋山派弟子,没说五品清洋,也没说过你的哥哥江小鱼。”
“如果是因为我哥哥,我道歉。但是当时我不敢说,因为哥哥曾经得罪过祝门大师兄,我怕你有看法。”烟子神色黯然,自顾自倒上一杯酒,仰头喝下。
祝童也啜一口清茶,转头看看窗外;看样子,井池雪美沉浸在放河灯的游戏中,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应该还有点时间。
“好吧,这个说法我能接受。第二点是,你太贪心。祝门有规矩,做生意要量力而为,更要适可而止。你喜欢冒险,我们如果还在一起的话,早晚要翻船。那时不只是你,我和祝门都要被连累。所以我才选择离开你,暂时抛开生意,等事情静下来再说。”
烟子注视着祝童,几次要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祝童是那么聪明,任何辩解都是徒劳的。
“你现在得到安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