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天柳伊兰的小道消息,祝童也要去找王觉非,连忙起身穿衣,对陪着他住在金茂大厦高级套房外间的程震疆说医院有危急病人,叫上住在隔壁的杨辉开车迅速赶到海洋医院。
王觉非在高干病房楼前焦急的等候着,看到宝马开进来连忙为祝童拉开车门。
“快点,史密斯先生已经撑不住了,注射镇静剂没有效果。”
“死不了。”
穿上久违的白大褂,小骗子心裏莫名的涌起一阵感慨:相比于眼前的乱局,混迹这裏做医生的那段时光,是多么单纯而幸福啊?
史密斯被捆绑在病床上,嘴巴里塞着团纱布,那是护士怕他把自己的舌头咬破。他够狼狈的,金发散乱碧眼血红,白白的皮肤上显出紫红颜色;高大健硕的身躯怪异的扭曲着,意识模糊不清,鼻孔里发出低低的吼叫。
卡尔先生焦急的迎上来,嘴裏呜哩瓦剌急速的说着:“请救救史密斯,上帝保佑,神奇的李总算来了。”
紫蝶在他体内暴躁了,镇静剂对紫蝶无效,当然对史密斯也没什么效果。祝童催动蝶神也没什么效果,紫蝶处于狂暴状态,不知受什么刺|激了。
“上帝救不了他,卡尔先生请安静。”祝童接过值班医生送来的病历,心裏早已做出判断;“我曾经警告过史密斯先生,近期不要离开上海。卡尔先生,史密斯先生为什么不听医嘱?”
“这个……李医生,请您先抢救病人,别的问题以后再讨论……噢,请允许我代表史密斯先生表达歉意,为了工作,史密斯确实没有遵守李医生的建议。”
卡尔本来还要狡辩,祝童只冷下脸做出离开的架势,就迅速的屈服了。
“给他喝酒。”祝童开出第一个处方;“大量的酒,无论白酒洋酒都可以,但是不能用红酒和啤酒。”目前看来,先把紫蝶灌醉是唯一的选择。等它平静下来,蝶神才好控制这个小精灵。
西医开不出这样的处方,药房也没有酒类出售。好在高干病房里住的高干多,对于老人来说,冬季是个危险的季节;不少有资格享受高干病房待遇的人,都选择在这个季节住进医院调养身体,他们本身并没什么大病。
闲来无事,在走廊里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也比较多,特别是当知道“神医李想”露面治病的时候。为了讨好神医,很快就有人拿来十几瓶高档白酒洋酒。
护士小姐把酒瓶凑近史密斯嘴边,他马上张嘴咬住瓶口,大口大口贪婪的吞咽着。
“先喝半斤,十分钟后再给一两。然后,保持每小时一两的剂量。另外,给史密斯先生输液。王院长,各位,有什么解酒的药吗?”
祝童继续说出治疗步骤,忽然遇到个难题就转身问王觉非和周围的医生护士们。
“盐酸钠洛酮。”马上就有个机灵的小护士给出答案,她看出王觉非也卡壳了。
“很好,就用盐酸……那个什么酮。”
“剂量呢?”小护士又问。
祝童有点不喜欢她了,剂量的问题完全可以去问值班医生,他是中医,对这种西药根本不了解。
好在,王觉非比较理解他,马上说出个低浓度数据。王院长至少能看出来,小骗子是要让史密斯先生维持在一个轻度醉酒的状态。
一刻钟过去,史密斯松弛下来,慢慢陷入轻度睡眠状态。
大家都长出口气,纷纷对神医李想投去佩服的眼光;瞧,人家只看一眼病人,没有号脉就开出药方了;这水平……唔!如果早知道半瓶酒就能解决问题,这么一大帮人也不用着急上火的忙活半夜了。
卡尔先生终于长出口气,祝童招手让他过来,问:“史密斯先生是什么时候发病的?他什么时候离开上海?什么时候回来?离开了几天?”
“史密斯先生在飞机上就发病了,他正乘坐于昨晚十一时二十分国际航班抵达上海。此外,弯流五型的平稳性和舒适性值得信赖。至于史密斯先生什么时候离开上海,离开了几天,很抱歉,这属于商业秘密。”
难道卡尔先生以为自己已不知道史密斯去日本的消息?这个时候还故弄玄虚,卡尔先生要玩什么花样?小骗子脑子里飞快的转过几个弯,得出个不准确的判断:史密斯并不是从日本回来;他另外还有行程。
也就是说,史密斯在上飞机前就已经发病了,如果不是突然发病,史密斯根本不会在昨天返回上海。可是,史密斯外出旅行乘坐的是顶级弯流五型私人飞机,要调查一位富豪的行程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