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陈依颐塞给侍者张纸币,苍白的侍者低声说声谢谢,很快退进黑暗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祝童和陈依颐真的在喝酒;他们几乎没有交谈,各自喝着自己的酒。陈依颐一连调出四杯“冰火佳人”,祝童也喝下了半瓶白酒。
“主任,我们干一杯。”陈依颐举着第五杯“冰雪佳人”,绕过台子坐到祝童身边。
“干杯!可是,为什么?”祝童与她碰一下,杯里的白酒溅出一些,洒进陈依颐的杯中。
“为了福华的未来,干杯。”陈依颐嬉笑着一口喝下,闭上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诱人的红唇细细喘息,享受着“冰雪佳人”带给她的刺|激。
祝童也饮下半杯白酒,把酒杯扣到台子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我还要……”陈依颐从迷醉中醒来,伸手去抓桌上的瓶子,要调出另一杯“冰雪佳人”。
“依颐,别喝了。”祝童攥住她的手。
“我要喝,你……凭什么管我?”陈依颐甩开祝童的手,已经抓住只黑色的瓶子。
“也好,你喝,我走了。”祝童有点恼火,他确实没理由干涉陈依颐喝酒的自由。
走到门口,他心头不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陈依颐已经调好另一杯“冰雪佳人”,呆呆的看着酒杯;没有喝,两串泪珠儿正无声的滑过脸庞。
“不喝了?”祝童走回去,居高临下看着她。
“别丢下我,我只喝一杯就走。”陈依颐拉住他的手,抚在自己脸侧。
祝童想要抽回手,低头看去,却看到了一副诱人的风情。
因为位置高,陈依颐散开的衣领内挺拔丰润的双峰,有大半展示在祝童眼中。雪滑的粉颈,粉样肌肤隐透晕红,从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一点樱红的影子。
祝童心裏一荡,把眼睛移开。如今的陈依颐,正处于女人最美好的季节,饱满坚挺的胸部、纤细的腰肢,秀润的大腿从一步裙下露出半截,发散着某种不可名状的诱惑,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样的境况都会热血沸腾。
陈依颐也感受到了什么,敏感如她,怎会不晓得自己的魅力。她静静的喝完最后一杯“冰雪佳人”,起身挽住祝童的手臂:“走吧。”
祝童感受着手臂传来的阵阵销魂触感,勉强要抽出来,说:“我去结账。”
“傻瓜,我在这裏喝酒从不付钱。”陈依颐凑近一些;“这是我的酒吧。现在,我们去哪?”
是有点傻,陈依颐这样的人,有一家自己的酒吧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自己,刚和叶儿分开就和陈依颐如此接触。并且,他竟然能感到兴奋和刺|激。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从酒吧到街上,短短的几十米距离,小骗子把自己的抽离出来。发现,自从遇到叶儿后他就变成个君子了。以往的岁月里,他刻意享受过一个个类似的场景。无一例外,下一步目标是酒店内一间舒适的客房。
上海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在如今的情况下,做君子基本上就等于自掘坟墓。祝童也需要个机会,让叶儿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人;也许那样对结束这段注定是悲剧的感情最好。
只是,陈依颐的身份有点特别,她是旭阳集团董事长,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与这样的女人上床也许是一桩麻烦事。两情相悦基本上与这样的关系无缘,一旦处理不好,很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冬日的风萧瑟且轻佻,冒犯着每一个夜游人,陈依颐衣着单薄,倚在祝童身边微微颤抖着。
祝童拉紧风衣,他也感到冷,却还不习惯穿厚重的棉衣。看看手表,已是午夜时分;他扬手招来宝马,把陈依颐塞进后座,自己也坐在前座。
“回金茂,阿辉,辛苦你了。”
进酒吧之前,祝童已经吩咐杨辉回去休息;但这辆宝马一直在不远处的停车场候着。
杨辉驱动宝马,忽然说:“老板,您的电话一直在响。”
祝童的哦了一声,他刚才没拿自己的手包,电话大概是叶儿打来的。想到这裏,祝童心裏忽然涌出一股激|情,说:“把我送去医院。快!”
杨辉高兴的应一声,加了把油门;宝马X5爆发出澎湃动力,快速超越几辆车慢车。
叶儿正在画画,模特是小狗阴阳。
小狗在客厅里撒欢,它已经很久没到过这裏了。为它准备的狗窝还在桌边角落里,它把祝童的每一只鞋子都叼到狗窝内,叶儿又一次次拿出来。这样的争夺,已进行了好多个回合。
单身公寓已被收拾的窗明几净,床上新换一套红色床罩被罩;她十点多就洗浴完,换上新买的白色睡衣。简约质朴的设计很适合她,把女性的柔美以温暖的方式流泻出来。
叶儿如今的心情就如一个初婚的新娘,盼望着丈夫归来。
李想或祝童,在她的心裏逐渐融合为一体,那是他的爱人。她知道自己的美丽,也知道祝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繁华的上海不缺少虚荣,无论如何,他们之间的爱是真挚的。
她想,今天就把一切说开。就如将要归来的激|情,需要两具热情的身体坦诚赤露。只要彼此之间没有隔阂,祝童不再顶着李想的面具演戏,她愿意付出代价。
叶儿知道,那或许是一段难熬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