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真是能与神沟通的人。”松井平志看祝童的眼光又变得很奇怪,一个人能把事情算计得如此精准,也太可怕了。
“神也怕死啊。”祝童看着温格一语双关的说;“我提醒过你,谁知道你会误解我的意思。你如今有两个选择,一是和我们全方位合作演好这出戏,二是留在日本。”
“你为什么相信我会说出你需要的东西?”温格小心的问。
“当然不相信。有人对我说,世界上有两种人的话绝对不能相信。您以前的身份就是其中之一。可是,我认为你有办法让打消我的疑虑,不算难吧?”祝童和温格对视着,他们眼睛都不眨半下,都想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别的内容。
“我真正的老板是雷曼先生,没有他的指令,我不会杀任何人。”温格移开眼睛,他从祝童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东西。也可以说,那双眼睛里的内容太多,以至于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雷曼先生是美国参议员,我应该在意他吗?”祝童也加了分小心。温格眼睛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恐惧,这实在有点奇怪。
“只怕您应该考虑到雷曼先生的感受。”温格看一眼周围,说:“我能跟您单独谈谈吗?”
“很晚了,明天还要谈判,我只能给你十分钟。”祝童看看手表,对松井平志说;“有安静点的房间吗?”
这个时候当然有安静的房间,祝童和温格来到隔壁。
“温格先生有什么话,请讲。”
“能确定我们的谈话不会被第三者听到吗?”温格四处打量着。
“请把你手放在桌上。”龙凤星毫在祝童指尖旋转,他注视着温格的左手,似笑非笑的说:“我刚才说过,我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如果我认为你可能怀有某种不友好的动机的话,莫怪我先发制人。”
温格的左手一直放在口袋里,听祝童如此说只好拿出来放在桌上:“瞧,我手里什么也没有。”
“嗖!嗖!”两声,龙凤星毫射出,钉在温格左手腕的脉门上。
温格深深的呼吸着,强忍着钻心的酸疼:“你这是做什么?”
“因为你说谎。”祝童翻开温格左手的衣袖,露出一枚注射器。
他从温格袖口撕下一片布,小心的裹在注射器上。
“这是什么?难道温格先生的业余爱好是变魔术?”
温格没有说话,他在经历着一种陌生的痛楚。龙凤星毫钉在他的脉门上,发出冷热两股气流顺着经脉上行,温格的半个身体已经失去控制了。
“我猜,裏面是一种特效药。”祝童把针头对准温格的手腕;“要不然,你不会随时戴在身边。”
温格眼里流露出极度的恐惧,他眼看着针头一点点接近,却毫无办法。
“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比如说雷曼先生。”祝童在针头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停下,拔出凤星毫。
“请小心点,小心点。”温格已经是满头虚汗。
“裏面是什么?”祝童问。
“茶花。”温格用颤抖的声音说。
“茶花。”祝童念叨着,他还不知道自己曾经被这种东西害得差点丢掉性命;“很厉害吗?”
“它是一种强力毒素,只要一点点,就能……就能……”
“你为什么要杀我?”祝童将针尖对准温格脉门上的一条血管;“卡尔不是你的目标,对吗?我喜欢诚实的人。”
“它不是个针管,是一只发射器。”温格闭上眼。他到底经验丰富,面对如此要命的威胁,知道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在看着自己的生命在针尖颤抖的折磨下,不可能保持思维的冷静。
“我不想听这样的话。”祝童把针尖换成龙星毫,轻轻点在他的肌肤表面。
温格颤抖得更厉害了;“不是谁,是卡尔。他说,只要干掉你,我们两都解脱了。”
“很诚实,可是,我想听点别的。卡尔,他有资格吗?我很怀疑。”龙星毫已经刺入卡尔肌肤,一点血珠悄悄渗出来。
“是雷曼先生,他不希望您呆在现在的位置。”温格终于说了。
“你可以睁开眼了,我们来谈谈雷曼先生。”祝童移开龙星毫和针管,凤星毫还钉在温格脉门上。
温格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尽管左半个身体还不听使唤,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了。
“雷曼先生认为,井池财团以前的做法是愚蠢的行为。还有人认为,如果福华造船能掌握在自己人手里,就应该试试,这是一桩能带来丰厚收益的生意。因为你的出现,雷曼先生的意见得到了尊重。”
“可是,他为什么把股份卖给威尔逊夫人?”祝童有点不明白。如果雷曼参议员不把手里的股份出让,大可在合联船舶的董事会上表达自己的意愿。
“因为,他近期一直在做另一项预案,游说一些朋友对日本政府施压,希望能阻止福华造船项目。同时还在力图让美国国会通过一项议案,限制日本与中国之间类似项目的合作。”温格擦着头上的汗,因为注射器或发射器的针头正在他的眼前摇摆。
明白了,雷曼的两项努力只要有一个奏效,合联船舶的股份马上就会一钱不值。
“他一定遇到困难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