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的每次抗议都被无视,上午到下午的大多数时间里,史密斯都在欣赏坐在他正对面的苏小姐。实在是太有魅力了,比看着她身边的李主任舒心多了。
所以,今天的谈判可以说毫无进展。
汉密尔顿勋爵依旧坐在调解人的位置上,外表虽然轻松,一个小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每过几分钟,汉密尔顿勋爵都会看看腕上的手表。似乎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一副度日如年的样子。
午饭后,松井平志突然要求召开合联船舶临时董事会,讨论谈判中遇到的问题。
这个要求是如此的突兀,史密斯和汉密尔顿勋爵被搞得措手不及。
与松井平志同时要求召开临时董事会的,还有井池雪美小姐的代表“神医李想”与合联船舶的两位新股东的代表,东海投资的总裁于蓝小姐和两岸共荣基金的谢晶小姐。他们共同持有合联船舶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刚好超过三分之一提议召开临时董事会的最低限额。
汉密尔顿勋爵已经不是合联船舶的股东,理所当然的被拒绝在枫卢门外。
史密斯先生虽然握有绝对优势的股份,可是松井平志的要求是,史密斯必须对股东们说明谈判的进展情况,遇到的困难,以及将要采取的对策。
正常情况下,松井平志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很正常,史密斯作为合联船舶的董事长必须对董事会成员阐述这些资料。
可滑稽的是,祝童上午是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是史密斯在谈判桌上的对手;两人彼此堤防勾心斗角,斗得难解难分不亦悦乎。下午,祝童摇身一变,竟然作为井池雪美小姐的全权代表,出现在合联船舶的临时董事会上。
史密斯当然拒绝回应任何与谈判有关的细节问题,并且要求祝童离开,说他属于利益关联方,不能参加合联船舶的临时董事会。
祝童巍然不动,出示了一张有井池雪美小姐签名的授权书:“我现在代表合联船舶副董事长井池雪美小姐,史密斯先生是律师,除非你能证给出合法的理由和解释,否则,我一定会参加这次董事会。”
史密斯是律师出身,引经据典阐述了半天,可都被祝童一句话给挡住了:“我是股东。”
整个下午,史密斯的时间都被消耗在与祝童的争执上。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谈判的对手以一个股东的名义,要求他公布底牌以及对策。
卡尔不在,史密斯一个人要面对四张嘴,如何不急的满头冒火?
晚上回到京都,两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不到九点,史密斯早早的就把自己灌醉了。
汉密尔顿勋爵看着酒吧侍者把史密斯搀扶着送回客房,微笑着念叨一句:“酒鬼先生,你应该再喝几杯。”
他快速走出酒吧,乘电梯下楼。
酒店外,一辆黑色房车早等在那里,接上勋爵就扬长而去。
五分钟不到,史密斯也走出酒店。
他左右看看,很快坐上一辆门童招来的的士,迅速消失在京都的灯火阑珊之中。
渡花琴酒屋最近比较冷清,多数客人都被侍者礼貌的挡在门外。
附近的人多知道这家酒屋是松井家的私人酒屋,京都的酒屋多如凡星,也不在乎多走几步。
史密斯进门前犹豫了片刻,但是美丽迷人的陈依颐忽然对他发出邀请,史密斯曾意乱情迷的想过一些香艳的镜头。
从坐上的士开始,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究竟去不去,确实要三思而后决。
卡尔的事对他触动很大。一直以来,卡尔就如他的父亲一般欣赏并提携着史密斯。可是就在今天早上,京都的报纸登出一条消息,说昨晚早田医院发生了一些异乎寻常的事,那位着名的“山下医生”再次出现,并且光顾了一位外籍病人的病房。
史密斯一早就去医院探视卡尔,可是护士小姐说卡尔已经出院了。去哪里了,她也不知道。
史密斯透过私人渠道得知,卡尔今天上午从大阪乘飞机离开日本,目的地是上海。有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在照顾他。
从卡尔住院开始,史密斯就隐约觉得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以两人的关系,卡尔即使离开日本,也应该提前给他打个招呼。
现在是非常时期,与讨厌的李主任的谈判进入关键阶段;卡尔是史密斯的搭档,也是合联船舶的大股东,没有特别的事情,他不可能这个时候抛开一起离开日本。
渡花琴的侍者早看到史密斯乘坐的的士,他跑过来拉开车门,热情的邀请客人进去尝尝渡花琴的花酒。
史密斯做出决定,进去看看,无论是谁要见他,总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外面街道上十分热闹,渡花琴酒屋内却很安静。
侍者也不问史密斯,直接把他引到一扇格子门前。先轻轻敲两下,等了片刻才把门拉开。
史密斯没见到陈依颐小姐,第一眼看到是叶儿,同时也看到了叶儿身边的男人:讨厌的“神医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