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时十五分,一辆黑色商务车驶进沪宁高芳茂山服务区。
叶儿与陈依颐都不知道曲奇为什么在此停车。
上路前,油箱已经加满,陈依颐还叫上福华造船行政部的一名专业司机做曲奇的副驾驶,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停车。
“陈小姐,李先生吩咐,你们要换一辆车去开封。”曲奇用一句简单的话解释了原因,他指着旁边道;“那是望海医院的车。”
叶儿看一眼,旁边果然停着望海医院的商务车。
“你不去?”陈依颐敏感地听出曲奇话里的意思。
“我开这辆车送你们到南京,过了南京,下面就不会有危险了。”曲奇拉开车门,同时,杨辉从另一辆车上下来,打开车门。
陈依颐还要说什么,叶儿拉拉她,示意不要耽误时间。
很快,两辆商务车一前一后开出茂山服务区。
曲奇与开着福华造船的商务车在前,望海医院的那辆车由杨辉驾驶,紧跟在后。
凌晨四时许,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段,后面是一片漆黑,前方的云层被南京城的灯火映出些昏黄。
曲奇忽然放慢度,示意后面的车过去。
陈依颐正昏昏欲睡,没觉察到外面生的情况。叶儿却睡不着,她不无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一副惊心动魄的景象映入眼帘。
高行驶中的黑色商务车猛然一个急刹横在高中间,曲奇拉着福华造船的司机敏捷地拉开车门跳下来,翻滚着遛下路基。
“轰!”地一声巨响,商务车被猛烈的撞击,爆出一团绚丽的火焰。
杨辉并没有停车,似乎根本不知道后面生了什么,平稳而快地把后面的爆炸变成远景,直至消失。
手机的鸣叫声把陈依颐从浅睡中唤醒,她拿起来听了片刻,急忙惊恐地回头看。
当然,她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叶儿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依颐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对着手机说:“知道了,曲先生没事吧?……就按他的意思办。你不是一直想去采购部吗,等这件事结束你不用开车了,去采购部报到。”
车祸现场,黑色商务车被撞进隔离带内,因油箱被撞引的大火熊熊燃烧着,撞上来的越野车的司机位置上有一个人在火焰中哀号、呼救。
曲奇从脚下那个被他拉出来的人身上掏出一本护照,看一眼丢到地上。
后面已经停下了十多辆车,几个人在远处不安地张望着,有两个人拿着手机在拍摄。
从一辆白色房车上跳下来三个人,手里拿着大容量泡沫灭火器灭火救人。
“没用的。”曲奇说。
“救人啊,你们大陆人就是没有爱心。”一个带着棒球帽的中年人气急败坏地叫嚷着。
“生不如死。”曲奇又道;“碰碰车,不该开到路上来。”
听到曲奇的话,三个救火的人马上停下来。
“来,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该如何了结。警察快来了。”曲奇勾够手指,示意他们过去。
三个人互相看一眼,棒球帽丢下灭火器,右手向腰间摸去。
“警察快来了。”曲奇曲指一弹,棒球帽的手臂立马垂了下去;“大陆刑罚比台湾严苛,你可要想好了。”
“兄弟,我们的兄弟要死了。”棒球帽惊恐地看着曲奇,不甘心地叫道。
“死有余辜。做这种生意,不该怕死?”曲奇用身体挡住后面人的视线,从他腰里摸出一只小巧地手枪,手指用力一握;枪管“咔”地一声断掉一节,枪身扭曲成个铁疙瘩。
上午八时整,望海医院十一楼,“神医李想”专属的办公室内。
祝童关上电脑上的网页,四小时前生在沪宁高上的车祸已然有了初步结果,警方调查的结果是因疲劳驾驶与引起的追尾事故。死者是台湾人,一个旅行者。
他暗自一笑,低头翻看一叠化验资料。曲奇可以独当一面了,“碰碰车”很识趣,在他面前认栽了。准备好的后续手段不用引,省了不少事。
希望,江小鱼和“碰碰车”背后的人收到这个信号后,能感受到一些什么。
吴瞻铭坐在他对面,不无忧虑地说:“很麻烦,这是一种植物性复合毒素,作用与循环系统,有极强的扩张性。望海医学院病理学教授钱博士认为,国内外都不可能找到合适的对症药。市局副局长和经侦总队的领导守在下面,我和周医生根本接触不到病人。更麻烦的是,警察封锁了整个医院,病人们进不来,耽误我们的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