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伶俐的内侍,到太孙面前通风报信。刚推开门,就听到太孙含笑的声音:“阿宁,我眼巴巴地等了大半日,你总算是回来了。”
有圣眷,就是权势!
顾莞宁轻声道:“你喝了这么久,这十几天的药,我来替你喝。”
屋子里依旧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良久,太孙才抬起头,呼吸急促不稳。
“怎么没去?”太子妃有些不是滋味地轻哼一声:“你走了没多久,我就去了梧桐居。只是,刚坐了没片刻,他就说不用我陪着,让我回来了。”
想讨好一个人,也不费什么力气。
有她在,于侧妃的好日子确实到头了!
顾莞宁既未应下,也不反驳,只笑了一笑。
明知故问。
“儿媳见过母妃。”顾莞宁进了内堂,给太子妃见礼。
什么叫权势?
太子妃一听,顿时舒展眉眼,笑了起来:“太夫人未免也太小心谨慎了。”果然是知礼懂礼的。
太子妃笑着说道:“快些起身吧!我不是让你在侯府多待一些时辰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莞宁不必细想,也能猜到宫女内侍们会说些什么,不由得扯了扯唇角。
太孙情急之下,俯身过来,欲抢走她手中的药碗。
“主子斗法,咱们可没能耐掺和。以后有的是热闹可瞧了。”
大红的被褥,大红的窗幔,大红的纱帐。
“你们听说没有?太孙妃昨日敬茶的时候,于侧妃还妄图坐着受一杯长辈茶,被太孙妃呵斥一通,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顾莞宁端着药碗走到床榻边坐下,舀起汤药,却未送进太孙口中,而是自己一口喝了下去。
太孙先是哑然失笑,然后认真地应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顾莞宁微笑道:“我倒是想多留会儿,祖母数落我几句,说婆婆宽厚是我的福气,万万不可恃宠生娇,硬是将我撵回来了。”
……
闲话几句后,太子妃便吩咐顾莞宁回梧桐居:“你走了大半天,快些回梧桐居,陪陪阿诩。”
眼前的男子,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女子出嫁后,应以夫为天……只是,以她的性子,似乎很难做到事事顺从啊……
“是啊!让人情不自禁地就生出敬畏之心。”
夫妻应该同甘共苦。他还没能让她尝到甜蜜,她已心甘情愿地为他品尝苦涩。
“阿宁,”太孙被她的举动惊到了:“这药很苦,你怎么能喝。快些给我!”
太孙心中一阵激荡,声音有些低沉沙哑:“阿宁,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太孙情难自禁,双臂稍一用力,将她揽得更紧。灼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吹拂:“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我已经喝惯这样的汤药了。再喝上十几天,我就可以不必再喝了。”
顾莞宁避让开来,将药碗凑到嘴边,一饮而尽。还未等药滑入喉咙,太孙的唇已经覆了上来,舌尖探入她的唇内。
一路所至之处,宫女内侍们无不毕恭毕敬地行礼请安。
顾莞宁:“……”
顾莞宁冷着脸的时候,口舌犀利无匹,无可抵挡,令人心生忌惮。
顾莞宁随口笑道:“母妃今日没去过梧桐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