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玉点了点头,孙淳一讲的很对,这次多亏了沈锋及时从黑渊洞中出来,也带来了那株石灵芝,孙淳一才能配制出大寒丹来。她虽然对朝廷命官有所成见,也是心怀怨恨,却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之人,自然也是知道感恩。还有,眼前的这个随军而来的沈锋都尉,所言所行和自己之前所遇到的那些朝廷命官完全不一样,不但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还对自家阿母热心相救,闵玉的心中也稍稍有些异样的感觉了。闵玉将目光投向沈锋那边,向他躬身一拜,真诚说道:“多谢沈都尉大仁大义,救了我家阿母一命!”沈锋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看着她问道:“姑娘言重了,之前多有误会,现在咱们可以终于平心静气的说话了。”闵玉的脸上露出一丝愧疚的神色来:“是我不对,原先只当沈都尉是朝廷命官,却不分青红皂白,做下错事来,还好沈都尉福大命大,能从那黑渊洞中平安出来,仍是不计前嫌出手相救。”一听闵玉说这话,一旁的阿柔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些不好意思的神情来,之前正是她安排设下埋伏抓了沈锋等人,还亲手把沈锋给推下了黑渊洞。这阿柔虽然是个女子,却性格刚硬,换句现代的话来说,就像是一个女汉子一般的人物,只见她看着沈锋微微低头,说了一句:“多有得罪。”沈锋微微一笑,也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阿柔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也并不在意。沈锋随即又看着闵玉说道:“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我姓闵,单名一个玉字,这位是阿柔。”闵玉随即介绍了一下。沈锋微微点头,也觉得她的这个名字甚是好听。崖州这边的栗赫族人,其姓氏以闵姓、符姓、黎姓居多,也是由其民族传统姓氏逐渐汉化而来。沈锋又转头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闵玉的阿母,她这些天来也算是粒米未进,只喝了些水,现在的身体依然十分虚弱,虽然已经解毒,但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你家阿母是被何人所害啊?”沈锋转头看着闵玉问道。“被人所害?”闵玉微微一怔。沈锋道:“这九环炎蛇的来历我听孙先生说过,并非是崖州当地所有,也是极为罕见。你家阿母被这九环炎蛇所咬,难道不是一件十分怪异的事情?”“这……”这几天来闵玉只关心着阿母的病情,心绪烦乱,并未多加考虑这番事情,现在听沈锋这么一说,心头猛地一颤。。“你家阿母是何时出现这样中毒症状的,当时在什么地方?”沈锋接着问道。闵玉立刻回答道:“就是在五天之前,当时就在阿母的房间之内,她突然发病随即晕倒,浑身赤红发热,我们当时都还以为她是得了热病,却也没想到竟是被那九环炎蛇所咬伤。”孙淳一微微点头:“那便对了,沈都尉说的没错,你家阿母应该是被人所害。”“孙先生,您的意思是?”闵玉面色一紧,接着追问下去。就听孙淳一接着说道:“之前老夫已经说过了,这九环炎蛇,别说你这崖州莽山村了,就是整个大唐疆域内都怕很难找出一条来。这蛇只产与于海岛火山之上,与熔岩硫磺相伴,喜欢炎热且干燥的气候,你这莽山村地处大唐东南,气候温暖潮湿,草木众多,这蛇呆不上几日便会水土不服而死。现在这九环炎蛇出现在莽山村内,还在你阿母的房间之内将她咬伤,不是别人抓来放入这里,难不成还是它自己从海岛火山上爬来的?”听完孙淳一这番话,闵玉微微点头,面色凝重,默然不语。“你家阿母可有什么仇家?”沈锋看着闵玉问道。闵玉的面色微微一变,答道:“我阿母向来宽厚仁慈,与世无争,从来没有什么仇家。我们栗赫族人也都是如此,只有崖州当地的官府,尤其是那个琼崖太守孙幸,时常欺压我们。”一听这话,沈锋在心中细细想了一下,看来那个琼崖太守孙幸在栗赫族人的心中确实激起了很深的怨恨,只不过觉得他犯不着用九环炎蛇这种手段来毒害这位栗赫族的当家族长。他若是想除掉这个栗赫族族长的话,光是下毒的话就有很多种手段,犯不着用九环炎蛇这种毒蛇,其毒性也是慢性,要五天之后才能致人死命,不会立刻身亡,这种情况反而是给人施救的机会。还有,若是他真的用这种手段来除掉栗赫族的这位族长,恐怕会更加激起立刻栗赫族人的仇恨来,说不定就会引起民变。当朝太子马上就要领着大军来到崖州大营了,若是在此时发生民变,恐怕对他自己的官位也是极为不利。用九环炎蛇来毒害这位栗赫族阿母的,恐怕还是另有其人。此时闵玉也是面色凝重,凝神思考,在头脑中也暂时理不出什么头绪来。沈锋道:“闵姑娘,你家阿母现在已经无恙,只要精心调理便好,我们还有要事,也该回去了。”他离开大营已经有段时间了,今日也不能耽搁,还需早早回去,准备明日出城迎接太子李亨。闵玉点了点头:“多谢沈都尉和孙先生今日专门前来,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们也不多做挽留了,改日再好好酬谢!”沈锋微微一笑,又看了看孙淳一,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只见孙淳一微微一笑,又从自己随身带来的药箱中拿出了几副已经包好的药来,交到了闵玉手中。“孙先生,这是?”孙淳一道:“这是老夫专门配制的几副调养的药,可以让你家阿母的身子尽快康复,只需每日煎水来喝便可。”孙淳一又是叮嘱道,他知道这莽山村中缺医少药,来之前便估计这村里的药材不一定齐全,便用自己带来的药材专门配制出了这几副药来,用来给这位阿母调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