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沈锋的心中立刻咯噔一下子。这是在唐代,此时的女子绝不像后代一样扭捏害羞,而是敢爱敢恨,有话就说,不藏着掖着。也是到了宋元之后,程朱理学逐渐的发展传播开来,占据礼道正宗,给女性的思想和行动上套上了很多的枷锁,三从四德什么的,华夏国的女性才变的羞赧保守起来。更别说这闵玉并非是中原女子,而是来源于异国异族,而她们栗赫族是母系氏族,女子当家。在她们那里,女子对男子主动表达爱意,就如同外族的男子主动追求女子一样。闵玉还是稍稍年轻一些,也带着一丝害羞。只不过刚才她也喝了半坛子酒,借着酒意,更加敢直抒胸臆起来。只见闵玉随即站起身来,在沈锋有些惊愕的眼神中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腿上,然后用双手搂住了沈锋的脖子。此时闵玉脸上的颜色更加红艳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害羞,更显得娇媚动人。沈锋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喝完酒之后,闵玉这么一坐一搂,身子贴得如此之近,他也立刻有了反应,一颗心脏砰砰直跳,身子也感觉燥热起来。“玉儿……这……”“沈郎,阿母将我许配给了你,我们已经是夫妻,早就该……该同房了。”闵玉呵气如兰,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令人沉醉。闵玉的双眼中像是带着一团火一样,看着沈锋,随即又将自己的身子贴了过来,将一双红唇贴在的沈锋的嘴唇之上。而闵玉的双手将沈锋搂得更紧了,沈锋也只觉得一团软玉温香在怀中,而唇上则是一团火焰。闵玉将沈锋搂的越来越紧,突然间,她的身子也碰到了沈锋胸前一个硬硬的东西,正是那把离素刃。这离素刃在沈锋的胸前一顶,也像是在他的心口猛的顶了一下,让沈锋的头脑一瞬间清醒了一些。他将自己的身子稍稍向后仰去,想避开闵玉的双唇,可闵玉随即也把自己身子贴了过来,紧紧不放。沈锋的心脏怦怦直跳,那把离素刃夹在自己和闵玉的中间,也是在时刻提醒着他。沈锋伸出手来扶着闵玉的身子,想把她给推开,可不知怎的,一团软玉温香,沈锋竟不知该如何使力起来。而闵玉则似乎已经是沉醉一般,身体愈加的发烫,沈锋也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第一次,沈锋如此被动……就在此时,就听门口传来吱呀的一声,沈锋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沈将军……你……”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念,只见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沈锋和闵玉两人,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闵玉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沈锋的脖子,但仍旧是坐在沈锋的腿上,转头看着杨念。杨念一身的打扮也很是普通,而闵玉一直只当她是沈锋的一名贴身侍女,并没有在意什么。“沈郎,这位怎么进门不敲喊一声直接就推门进来了?”一看杨念的目光有些异常,闵玉转头看着沈锋问道。之前在莽山村的时候,杨念已经知到闵玉的阿母在临终前将她许配给了沈锋,无论怎样,沈锋也已经算是答应了下来。今晚这般亲热情景,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杨念的心中稍稍是有些难受的感觉,听闵玉这么一说,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缓缓的低下了头,淡淡说了一句:“沈将军,太子殿下那边有要紧的事情,召你过去。”一听这话,闵玉这才松开手臂,从沈锋的腿上站了起来。“知……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这两名女子在自己的屋内,沈锋竟感到有些窘迫起来。杨念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房间。“玉儿……我……我这就要立刻去见太子殿下。还有,现在是在军中,军务要紧,儿女情长的事情,咱们……咱们可以先放一放。”沈锋看着闵玉,吞吞吐吐的这么说了一句。而闵玉的脸上则是有些疑惑不解的表情,自己的这位如意郎君是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血气方刚,也不知怎的今晚居然如此的能守得住,而且嘴里还说出了刚才那样的话来。闵玉的心中猛的一沉,酒意也消散了大半,看着沈锋说道:“沈郎,莫非……莫非你是对我……”“不……不是……我……”沈锋伸出手来摸着胸口的那把离素刃,心脏仍旧是怦怦直跳,而且心中竟然感到紧张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玉儿,太子殿下传我,定然是有要事,我这就去了。你……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沈锋只好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便低头离开了房间。太子李亨在这崖州大营之内有一个专门的寝室,周围也是戒备严密。沈锋心中也是稍稍有些奇怪,此时已经是夜间了,也不知为何太子会在这个时候将自己传唤过去。在一名贴身内侍的引领下,沈锋则是直接来到了李亨的房间之内。而此时太子李亨已经去掉了自己身上的冠冕,披着头发,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便服,端坐在屋内的一张桌案旁边。李亨的神色有些异样,很是低沉的感觉,一看沈锋来了,便对他说了一句:“沈将军请坐吧。”说完之后,李亨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座位,沈锋躬身行礼,随即便坐了过去。“不知太子殿下此时召末将前来,到底有何要事?”看着李亨的这般神情,沈锋的心中更是觉得有些古怪了。李亨的神色黯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沈锋说道:“深将军,咱们离开长安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边果然是发生了变故。”一听这话,沈锋的心头猛的颤了一下。长安城那边发生了变故,定然不会是什么小事。再说了,李林甫还在长安城,就在李隆基的身旁,随时准备着向自己和太子发起攻击。沈锋心中立刻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看着李亨沉沉问道:“太子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亨眉头紧皱,答了一句:“是王忠嗣大人,他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