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归仁的面色极为难看,自己败给沈锋不说,自己的手下还去客栈之中把人家的马给牵了回来,实在是丢脸又丢人。李归仁心中怒火腾起,便向这两名牙将开口怒喝起来,声如响雷一般当头棒喝。在李归仁暴风骤雨般的盛怒之下,这两名牙将一直躬着身子低着头,一声都不敢言语,豆大的汗珠啪啪的掉在地上。怒喝完了一番之后,李归仁仍旧是喘着粗气,心中怒火难消,指着这两名牙将说道:“快去把这位壮士的那匹灰马给我牵出来,还给人家!”“遵……遵命!”这两名牙将立刻朗声答道,随即伸手抹了抹自己额上的汗珠,转身向军营之内跑去,没过多长时间,这二人拉着一辆马车出来了。只见这马车之后有一个铁制的笼子,而灰卢马正是被关在这个笼子里,此时灰卢马的嘴上戴着一个牛皮箍子,使它张不开嘴,也发不出嘶叫的声音来。原本灰卢马的眼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眼罩,此时已经被取了下来,而小灰一看到沈锋站在自己的身前,立刻拼命的用头颈和身子撞着铁笼子的栅栏,发出哐哐的声响来。灰卢马乃是野马驯化而来,原本性子就是极为刚烈,现在嘴上带着牛皮箍子不能嘶叫发生,只能用身子撞击来发泄心中的怒火。按照灰卢马的性子,估计要把这铁笼给撞开才算!“快把我的马给我放出来!”一看到小灰这样,沈锋心中极为心疼,立刻对这两名牙将大声喝道。而李归仁心中也是极为疼惜这匹灰卢马,虽然不是自己的马,但一看到它用头颈和身子在撞击这个铁笼,心中也是心疼不已,立刻瞪大眼睛看着这两名牙将,像沈锋一样大声喝道:“两个蠢材,别伤了这匹宝马,快把它给我从笼子里放出来!”这两名牙将立刻跑到马车后面,拔出插销来打开了这个笼子的后门,随即闪身跑开。只见灰卢马立刻撒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向前追了一阵子,伸出前蹄便把这两名牙将给踢倒在了地上。这两名牙将也怕灰卢马接着踩踏他们,急忙在地上飞快地打起滚来,远远的躲开了一段距离,场面也是让人忍俊不禁。而沈锋也是知道灰卢马的性子,立刻飞身冲到了灰卢马的身前,伸手紧紧的拉住了它的缰绳。若不是这样,灰卢马撒蹄冲出去,无论这两名牙将在地上滚得再快,都会被他用马蹄痛踩一番,说不定就会弄出人命来。牵住灰卢马之后,沈锋立刻把它嘴上戴着的那个牛皮箍子给拿了下来,只听灰卢马立刻大声嘶鸣了几阵子,像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一样。沈锋此时也稍稍松开了自己手中的缰绳,灰卢马一边昂蹄一边嘶鸣,气势也很是摄人,那两名牙将此时终于站起了身子来,看到灰卢马这般模样,心中也是胆战心惊。昨晚他们若不是用些特殊手段,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灰卢马给顺顺利利的弄过来。“好马!果真是一匹好马!”看着灰卢马这般昂蹄嘶鸣的样子,李归仁又是忍不住开口赞道,急忙走到了沈锋的身前,他也近距离的去感受一下这匹灰卢马慑人的气势来。沈锋拉住缰绳,又是摸着灰卢马的头颈,好好的安抚了一番,这才让它平静下来。看灰卢马平静下来之后,沈锋这才把系在自己腰间的袖子解了下来,也把自己上身的衣服重新披回了自己的身上。而就在此时,无意当中,有一物件沈锋的衣服当中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李归仁的目光随即也落在了沈锋掉在地上的这个物件上,目光闪动,随即蹲下身来将它给捡了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看了起来。看着这物件,李归仁的脸上随即也露出了异样的神色来。而看到李归仁手中拿着这个从自己衣服当中掉落的物件,沈锋的心头也是一动。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之前自己在客栈之中从那四名豺骑杀手衣服上所搜出的那个极为特殊的令牌。这令牌乃是一个极薄的铜片,一面刻着特殊的花纹,一面刻着沈锋看不懂的文字。沈锋觉得他日后可能有用,也一直把它带在了身上,贴身收藏了起来,刚才自己脱下上衣,同李归仁摔角逐力,等再次穿上自己衣服的时候,这个铜片令牌终于掉了下来。只见李归仁手中拿着这个铜片令牌,目光凝重,带着一丝紧张的看着沈锋说道:“原来阁下是史思明大人麾下豺骑的执令都统,刚才多有冒犯!”一听这话,沈锋的心中也是一怔,随即也明白了,原来这个令牌是史思明麾下豺骑中执令都统的身份令牌,而这个执令都统,自然也是豺骑当中的官职了。那四个豺骑杀手当中,有一人乃是一名执令都统,比其他那三名豺骑杀手身份要高一些,看来是这次行动的领队。沈锋的大脑飞速的转了一下,随即脸上也摆出一副极为严肃的样子,看着李归仁冷冷的说道:“李将军,本都统正是在执行一项极为紧要的军务,之前不便透露身份,还望体谅。”李归仁微微点头:“这是自然,本将明白。”而一听说沈锋乃是豺骑当中的执令都统,那两名牙将显然是慌了神儿,脸色煞白,急忙跑到了沈锋的身前,向他深躬一拜,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说道:“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都统大人,还望恕罪!”一听这话,沈锋的心中也是明白了,看来这个豺骑当中的执令都统身份颇高,可能是略低于李归仁,但是比起这两名铁骑营中的牙将来,还是要高上一些。一看到李归仁和这两名牙将的神情,似乎对史思明麾下的这支豺狼骑心中都是有些顾忌。沈锋的心中暗暗一笑,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教训这两名牙将一番,于是面色一沉,看着二人怒声问道:“你们二人是如何把我这批灰卢马给弄出那家客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