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新房的烽冥侠,漫无目的的在走廊上流浪,昏暗的烛光映衬着他压抑的心情,光影之中,他仿佛一具失去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在这无边的阴影之中徘徊游荡,不知何处才是自己的归宿。
一扇门轻轻的打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望着他忧郁而悲凉的背影,心生怜悯。
“新婚之夜,你把新娘扔下,自己在这裏做什么?”
他回过头,茫然的望着她。良久,他才认出了她,面对她的问题,他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很难受。
“心裏很苦,是吗?”她走到他面前,抬头仰望着他忧愁的脸,轻声问。
他望着她充满关怀的眼神,心裏忽然涌进一股温暖,不觉点了点头。
“心裏难受,就哭出来,不要憋着,那样会更难受的。”她真挚的话语在他耳畔回响,不知怎么,他忽然觉得,她的关心如此平易近人,那柔声细语的劝慰,仿佛滴滴细雨滋润着他干枯的心灵,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理智的堤坝再也拦截不住感情的洪水,心中的悲伤与痛楚瞬间倾泻而出。
“哭吧,哭个痛快吧……”她将他拥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他伏在她的肩头,哭得像个孩子。长久以来,从没有哪个女子可以让他如此毫无顾忌的伏在对方怀中哭泣,而在她的面前,他似乎不必再去维护自己男子汉的尊严,那强烈的自尊心也突然消失无踪,他可以随意的去表现自己的悲伤,自己的脆弱。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上传来了脚步声,那是巡逻的士兵们发出来的。她望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在他耳边轻声劝慰:“有士兵过来了,我们不能让他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介意到我那里去吗?”他抬起头,泪眼模糊的望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此刻的他需要她的安慰,他不想这么快就与她分别。
她牵着他的手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掩上。她让他在桌旁坐下,自己去隔壁的浴室里找了一条手帕,沾湿以后拿过来,轻轻的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他乖乖的坐着,望着她一丝不苟的样子,脑海中突然想起了曾听人说过的一句话:女人天生就是母亲……
“玖儿,谢谢你……”他忽然情不自禁的说。
她愣了一下,继而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将手帕放在桌子上,说:“已经很晚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在这裏休息吧,你睡我的床,我在桌上趴一会儿就行了。”
“那不行,不能这么委屈你。”他站起来,准备离开,她叫住他,诚恳的劝阻着:“你现在回去,若是紫月睡了,你必然会惊醒她;若是她没睡,你们两个心裏都藏着心事,这一夜也都没法睡了,这又是何苦呢?”
烽冥侠犹豫了,玖儿说得对,自己这一夜真的无法和月儿睡在一起,且不说自己心裏的悲伤情绪,单说婚礼弄成这样,他就对紫月抱有深深地歉疚,紫月没有怪他,他的心裏却更加的难受。
“你要是怕别人知道你在我这裏,明天一早,天一亮我就叫你,你回去就是了,更何况……”她低下头,有些赌气似的轻声低语:“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没做亏心事,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烽冥侠见状,觉得再坚持会伤她的心,人家在你悲伤的时候心贴心的安慰你,你又何苦固执己见,反过来伤害人家呢?他回到玖儿身边,答应她留下来,玖儿点点头,指着已经铺好的床让他过去。烽冥侠走到床边,望着玖儿干净整洁的被褥,实在不忍心用,他回头让玖儿睡床,自己在桌边睡。
“你听我的,”玖儿走到他面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床边,坚决的说:“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好好的睡一觉,让所有的事都过去,明天醒来之后,你还要像从前一样,打起精神,还有很多的事等着你去做呢!”她顿了一下,略加沉吟,声音轻了下来:“而且,你还要好好地疼你的妻子,今天晚上,你让她独守空房,明天开始,你要加倍的关心她,疼爱她,你懂吗?”
烽冥侠凝望着玖儿郑重的表情,感觉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变得自己有些不认识了。他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将外衣脱下来交给玖儿,在床上躺下,玖儿为他盖上被子,看着他闭上眼睛,这才松了口气。
她将烽冥侠的外衣挂在衣架上,轻手轻脚的来到阳台上,夜风吹拂着她鬓角银灰色的发丝,也吹拂着她心中的点点心事。他终于与她走到了一起,自己的执着并没有换来什么,依然只能看着别人出双入对。但另一方面,她也得到了他的信任,在他最悲伤的时刻,他没有向他最爱的人表露心迹,反而在她的面前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男人们很少对女人们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只有在他们信任的女人面前,他们才会如此,而拥有爱情的与拥有信任的往往不是一个女子,人们管前一种女人叫爱人,管后一种女人叫红颜知己……
……
第二天清晨,琳玲拉开窗帘,望着窗外阴雨蒙蒙的天气,回头看了看熟睡中的烽冥侠,她走到床边,试图叫醒他,却又犹豫着,不忍心叫他。当梦醒来,他又将面对那令人心乱如麻的现实,也许,让他在睡梦中多享受一点儿安宁,是对他最大的关怀。
她决定不叫醒,任由他何时醒来,反正她的房间平时基本没有佣人来——她习惯于自己收拾一切——也不怕别人知道他在这裏而发生误会。她走进浴室,从木桶中倒了一盆清水洗了脸,用手帕擦干,然后回到房中,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出去,又将门轻轻的关上。
她慢悠悠的向餐厅走去,心裏还在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不要说烽冥侠,连她都感到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紫月突然提起的婚礼,婚礼上突然发生的杀戮,甚至包括之前冰蓝的突然失踪,都让人倍感突兀,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也许是因为心裏一直在思索烽冥侠与紫月的事,潜意识竟然驱使着她走到了烽冥侠与紫月的新房门口,只听裏面传出一个声音:“月儿,他这样冷落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琳玲听出那是风魅儿的声音,她的话引起了琳玲的注意,这句话里似乎昭示了一个秘密,她不由自主的靠近房门,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不可能的,”是紫月的声音,语气很坚定,“他不可能猜到这一切,我想,他只是心裏难受,想一个人待会儿。”
“哎,”风魅儿无奈的叹息一声:“烽冥侠也真是的,都已经知道那些人投靠了克洛斯,是我们的敌人,他又何苦为他们而悲伤呢?”她轻声埋怨紫月:“你也是,就不能好好的劝劝他,跟他把道理讲清楚了?让他放下这个心结?”
“哪有那么容易呀!”紫月发出一声轻叹,“再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的,一直瞒着他,要不然他也不会受这么大的打击,这都是我造成的,我见到他那个样子,心裏就感觉不是滋味,哪还忍心去跟他讲什么道理呢?”
屋里两人说着,屋外的琳玲惊出了一身冷汗,听紫月这话的意思,整件事完全是一个陷阱,为的就是把那群恶魔猎人引到这裏来一网打尽!难怪,难怪紫月突然地提出要结婚,难怪她会亲自跟着烽冥侠去请那些恶魔猎人,难怪神殿中动手的都是她手下的女兵而非国王和公爵的部下,难怪……
琳玲不敢再想下去,她匆匆逃离,急匆匆地往回走,她想回去找烽冥侠,把一切的真相告诉他。然而,当她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却又犹豫了。如果自己将一切说出来,那烽冥侠会怎样呢?紫月所做的一切虽然是为了人类王国的利益,却深深地欺骗了他,甚至是在利用他,并且令他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和深深地伤害,他会不会从此仇恨紫月呢?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看了一眼床上的烽冥侠,他还没有醒来。她犹豫不决的转身走向阳台,手扶着阳台的栏杆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彷徨无措。
“我到底该不该说出来呢?”她满心矛盾的喃喃自语着,“如果说出来,他一定会更加伤心吧?被最爱的人欺骗,那种滋味,任谁都难以忍受的。还是不要说了吧,如果我真的告诉他,因此而导致他和紫月之间出现问题,那紫月岂不是要怨恨我一辈子?毕竟,她也是为了大家,她也作出了牺牲,谁又希望自己的婚礼被弄得鲜血淋漓呢?而且,她还会以为我是故意要拆散他们,我可不做那种下三滥的事……”
琳玲自顾自低语着,完全没有想到背后,烽冥侠已经悄悄靠近了她,他将手按在她的肩上,她惊恐的回过头来,看到他阴沉的脸。
“你在说什么?什么事不能告诉我?月儿又为什么要怨恨你?”
烽冥侠的逼问让琳玲感到一丝恐惧,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显然他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话,她不知道怎么才能骗过他,心裏愈加慌乱。
“告诉我,是不是跟昨天的事有关?”他面色阴郁的按住她的双肩,沉声追问。她惊惶的摇着头,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泄露了心中的秘密,不会撒谎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应付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更无法掩盖心中的秘密。
……
“砰!”
房间的门被一脚踢开,正坐在床边说话的紫月和风魅儿吃惊的站了起来,她们看到的,是一个脸色比窗外天空更加阴沉的烽冥侠,那一霎那,她们都已感觉到了不妙。
“烽冥侠……”紫月不动声色的轻唤一声,烽冥侠用阴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立刻将她撕碎一般,一旁的风魅儿不禁暗暗的靠近紫月,以便必要时可以保护她。
“你做得好啊,”烽冥侠冷笑一声,冷冰冰的说:“真是好计策,装模作样的要嫁给我,利用我把我的兄弟们引来,然后让你的姐妹们伺机下手,你真是好聪明啊!”紫月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语,不由得低下了头,无论如何,这件事总是她对不起他,她便有千般理由,也不愿去与他争辩,她只希望他能够宣泄出心中的怨气,不再在痛苦中煎熬。
“我真没想到,我竟然娶了这样一个足智多谋的妻子。”烽冥侠说着,向着紫月走过来,风魅儿想要上前阻挡他,但是看到他阴郁的神色,担心那样会更加激怒他,没敢轻举妄动。他走到紫月面前,凝视着她那写满歉疚的熟悉的脸,沉默良久。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紫月的脸上,没有任何防备的紫月顿时被打翻在地,头晕目眩的她两只耳朵嗡嗡作响,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风魅儿惊慌失措的上前扶住紫月,望着她嘴角的鲜血,心疼不已,她回头怒视烽冥侠,叫道:“烽冥侠,你怎么搞的!怎么可以打她呢?她是你的妻子,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为了大家,也为了你,她所做的这一切,唯一没有想到顾及到的就是她自己!她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你不安慰她,还这样对她,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说得对,”烽冥侠冷冷的盯着紫月,愤恨的说:“我不是男人,我甚至不是人,我只是个傀儡,她的傀儡!从我认识她开始,我就对她言听计从,从来没有半分违逆,所以她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她拿我当什么?我只是她的一个棋子而已!是她可以随便利用的工具!你问问她,她有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哼,不问也罢,我可以告诉你,从来没有!”
“你……”风魅儿又急又气,又担心怀里的紫月,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烽冥侠恨恨的瞟了一眼地上的紫月,咬牙切齿的说:“今天只是个开始,我会记住你做的一切,咱们走着瞧!”他说完,转身走向门口,走出几步,又转过身来说:“还有,从今天开始,我和你恩断义绝!”说完,他从手上摘下结婚戒指,狠狠扔向紫月,戒指摔落在地板上,放出清脆的响声,紧随而来的是烽冥侠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紫月,你怎么样?”风魅儿拿出手帕轻轻的为紫月擦拭着嘴边的鲜血,担忧的望着她,紫月此时清醒了一点儿,她全身颤抖着,支撑着坐起来,目光在周围搜寻着,最后落在了那枚戒指上。她吃力的爬向戒指,风魅儿连忙跑过去将它捡起来交给紫月,紫月将它紧紧的攥在手心,捂在胸前,伤心的泪水悄然落下。
“紫月,别伤心了,他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别理他!”风魅儿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心疼的劝慰着。紫月轻轻的摇着头,流着泪,用颤抖的声音吃力的说:“我知道,他恨我,他一定恨死我了。他从不打女人的,只有他恨之入骨的女人,他才会动手……”她回头望着自己的姐妹,声泪俱下的哭泣着:“可是,可是我真的是爱他的,我是真的很爱他啊!”
风魅儿不断地点着头,紧拥着紫月,不禁流下了泪水,这是她和紫月相识以来第一次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她知道,当那枚承载着爱与誓言的戒指坠地的时候,她的心碎了……
……
摔门而出的烽冥侠直奔城堡外,背后,忐忑不安的琳玲悄悄地跟在他后面,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她虽然没敢上前看,却也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她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烽冥侠来到马厩,解下一匹乌黑的骏马,牵着就走,琳玲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问:“你要去哪?”烽冥侠暴躁的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的说:“我要离开这裏,离开那个贱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牵着马往外走,琳玲不知所措的站了一会儿,眼看着他就要消失不见了,连忙解下另一批马,追了上去。
烽冥侠牵着马一直出了城,上马直奔德尔而去,琳玲知道此时无法拦住他,只好上马跟在他后面,她觉得自己跟着他虽然不能阻止他离开,至少还能够知道他在哪,也能够劝说他放下心头的怨恨。另一方面,她也害怕留下来单独面对紫月,紫月犀利的目光原本就让她感到些许畏惧,现在更是连想起都会心惊不已。
守衞的士兵将两人离开的消息报告给了亨特尔公爵,公爵听后立刻意识到出了问题,他找到紫月,询问烽冥侠离开格兰丁堡的原因,紫月起先沉默不语,在公爵的一再追问下才将烽冥侠丢下的婚戒给公爵看,公爵立刻明白了一切,他叹息一声,满怀歉疚的劝慰紫月,虽然这并不能改变现状,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为这个姑娘做这些了。
紫月倒是表现得很平静,在风魅儿的怀里痛哭之后,她渐渐冷静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虽然心中撕裂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着血,但表面上,你已看不出任何悲伤的痕迹,一如她的父亲、母亲,从不轻易向人表露忧伤。
她向公爵提出,明天就率领骑兵团启程赶赴伊丁,希望让风魅儿也随她一同前往,公爵一一答应,紫云不在,有风魅儿在紫月身边帮助她、安慰她,他也比较放心,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第二天,骑兵团的女兵们悉数按时集合,准备启程。由于紫云的离开,紫月命安妮接替紫云总领火器部队的事务,升艾米丽为火枪队大队长,安琪儿为医疗队队长,负责管理新组建的医疗队女兵们,其余人等依旧各司其职。风魅儿陪伴在紫月身边,与她形影不离。
临出发前,风魅儿把紫月拉到一旁,低声说:“月儿,你有没有发现,自从烽冥侠走后,那个灰精灵琳玲也不见了。”
“那又怎么样呢?”紫月看了看她关切的样子,轻描淡写的回答:“公爵阁下已经对我说了,他们是一前一后出城的。”
“果然是她!”风魅儿气恼的咬了咬牙,脸上的表情仿佛受委屈的是她,“我就知道一定是她,肯定是她不知怎么偷听到了那件事的内情,故意告诉烽冥侠,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倒觉得,她并不是那样的人,她虽然喜欢烽冥侠,但是还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毕竟,她身为公主,还不至于如此下作。”紫月轻轻的摇着头,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你还替她说话!你呀,就是太善良了,空有那么多聪明才智,结果吃那个小丫头的亏!”风魅儿没好气的望了她一眼,嘟囔一声。
“哎,无所谓了,如果,他们真的有心在一起,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祝福他们了……”紫月轻轻的叹了口气,回头抚着风魅儿的肩膀,微笑道:“好妹妹,谢谢你替我考虑那么多,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你给我这么多安慰,我真的很感激你。”
“行啦,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风魅儿含笑佯嗔:“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后面的路,还要你自己走,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
紫月闻言微微颔首,亲昵的挽着风魅儿走向人群,女兵们已经准备完毕,等待开拔。
……
一周后的一个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德尔城的城头,一抹红云悠然的从德尔上空飘过,俯瞰着地面上人头攒动的街道,在这裏,当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在一间热闹的酒馆中,烽冥侠孤身一人坐在角落里,避开喧闹的人群,独自喝着闷酒。来到德尔的这些日子,他和琳玲租住在一间旅店里,两人的房间相邻,琳玲每天都早早的来到他的房间,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起初,他对此并不领情,经常粗暴的驱赶她,渐渐的,他安静下来,开始变得很沉默,琳玲知道他的心裏难受,也不多打扰他,只是默默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每天,烽冥侠都会在酒馆里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天,常常喝醉之后,踉踉跄跄的回到旅店,琳玲手忙脚乱的把他送回屋里,帮他换下满身酒气的衣服,还要收拾他吐得满地狼藉的地板,身为公主的她,又何曾经历过这样多的麻烦?不过因为难以放下对他的一片痴心,也顾不得许多,只是慢慢的学着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