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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纤柔虽然没有抬头,但嫡姐向来待她各种奇奇怪怪,无非她们嫡庶有别,时间久了她早就习以为常。
两人进了门,门内立着两位年岁较大的嬷嬷,两人与叶氏姐妹行了礼,道了来历,一个是太妃身边的老人李嬷嬷,一位是杨嬷嬷。
李嬷嬷二人才要行礼,就被叶莲柔双手搀扶起来,含泪劝道,“嬷嬷无须这般多礼,碧玉青玉,还不来搀扶着嬷嬷!”
旁边的碧玉与青玉两个,扶起两位,分别给两位嬷嬷手里塞了荷包。
李嬷嬷不动声色的将荷包收起,目光在叶莲柔上下打量了个遍,笑叹道,“这就是咱们莲姐儿了?莲姐儿心善,容老身逾矩。”
“嬷嬷是服侍太妃的人,我们是晚辈,本也不该受两位的大礼,”叶莲柔知道这种积年的老人家最不能得罪,含笑一定要对着那李嬷嬷杨嬷嬷行了半礼。
两位嬷嬷都避开,“不敢当!”心下却都十分熨帖。
这些人不到片刻功夫,就都亲亲热热好似一家人了。
唯有一个叶纤柔,傻子似的杵在后边,既不会说话,也没来得及让黄鹂儿上前搀扶哪个。
不过即使她当时被人挤到了前边,她的黄鹂儿也没有什么钱给人塞去,还不如就安安静静躲在后边装傻。
李嬷嬷与叶莲柔说了好几句话,最后才望着容貌极好,却为人畏畏缩缩的叶纤柔,好奇道,“这便是那位‘纤姐儿’了?”
那位?
叶纤柔听得这说法奇怪,只是羞涩唯喏地学着嫡姐一样给两位嬷嬷蹲福,也不敢出声。
李嬷嬷与杨嬷嬷对视一眼,心中纷纷暗叹,当真可惜了这样的好样貌。
叶莲柔从前嫉妒她的容貌,此时见不得叶纤柔这种怯弱局促的没用样子,开口问了太妃的起居,“不知太妃娘娘身子骨可依旧健朗?我与妹妹此时才前来叨扰,实在心中惭愧。”
“太妃很好,两位姐儿不必愧疚,且随老身一起来便是了。”
太妃住的院子是为着王府女眷每每来礼佛时,专门修建的,因王爷的身份,这院子统共有五进,十分阔敞。
大家此时是聚集在第一进的门厅这里,李嬷嬷与叶莲柔等寒暄毕,满面笑容地带着众人穿过了第二进的花厅,走到了第三进正院,命人去给那一排五间大屋最中间的那个屋里报信。
叶纤柔感觉额头的伤疤又发痒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忍耐不去挠它实在难受。
她在那里各种纠结与忍耐,进去传话的丫鬟去了好久都不见出来,李嬷嬷对叶莲柔道了一声抱歉,也进去了。
叶纤柔悄悄用帕子按了按额头的刘海,好歹缓解片刻那种挠心的痒意,至于这太妃,除了感觉此时与那日她们姐妹二人在崇芳楼做冷板凳是一个情形,再无别的想法。
果然,就在她一时缓解了,再痒地难忍要寻思怎么另外做个遮掩的动作,轻轻把额头的伤疤挠一把时,屋里终于有了动静,李嬷嬷仍堆着笑走了出来。
只是这笑容不及眼底,叶纤柔偷偷瞥了眼,就收回目光,专意与额头的痒意对抗。
叶莲柔心中已经凉了一半,却仍然翘首以盼,“嬷嬷?”
李嬷嬷面色未改,笑而摇头叹道,“太妃因你们母亲身逝伤心不已,欲见旧人,却也怕引得大家又痛哭一场,不如不见。日后等太妃大好了,自然会再召见两位姐儿来的。莲姐儿纤姐儿,二位只在这里给太妃磕头便是了。”
两个小丫鬟端来垫子,分别放在了那大门口。
不见就罢了,竟然让她们在这里磕头,叶莲柔的脸色差点就垮了。
叶纤柔因为求见被拒,没了等待的紧张,头上一下子不痒,简直幸福的要命。
她与太妃本来就没什么血缘关系,见或者不见与她无所谓,于是跟着麻木的叶莲柔一起跪在了那里,一齐拜了三拜,起身后被李嬷嬷与杨嬷嬷领着走出了院子,仍去大雄宝殿那里,给嫡母烧香烧纸做法祷祝。
这是早也安排好的,但却不该是这样凄凉的景致。
叶莲柔终于知道太妃对她们是真的不待见,都怪叶纤柔当时作死,害的太妃对她们这样怨恨。
烧完了纸,叶莲柔垂泪许久,对那狠心的太妃再也没了想法,默默花了银子要多做一场法事,然后求了方丈给她寻了个安静的禅房,躲在里面痛哭了一回。
叶纤柔是没有钱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的。
她不好打扰嫡姐伤心,便问了小沙弥,“听说寺里有一座古塔?小师父替我寻个扫帚,我也去扫塔。”扫塔祈福,这是从西游记里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