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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芳楼里,王妃一番敲打拉拢,就把两个不省心的打发走了。
叶莲柔面子上与杨兰笑盈盈地合了好,心中亦是踌躇满志:
从前的怀疑头一次脚踏实地落在了王妃的话里,陛下将她们姐妹放在了这千里迢迢的王府,为的就是日后顺理成章叫她们给王爷做侧妃!
可惜叶纤柔破了相,没这个福气。
叶莲柔一时想到寻常的王爵都有两个侧妃的位子,她悄悄抬了头去看那杨兰,杨兰亦是一脸娇羞状,她的心顿时“砰砰”直跳。
出了牡丹园,叶莲柔果然与杨兰伏低做小,与她和解,主动来挽着她的手陪笑道,“是我太过执念了,咱们都是嫡出的,你心善,又年轻,家里没有糟心事儿,不晓得那些个庶出的可恶。我自小在金陵长大,亲戚无数,那里的姐姐妹妹多得很,竟有些仗着生的一副好颜色,最爱与咱们嫡出的争风头,强抢缘。她们也配?!
不过我这个庶妹倒是乖顺,性子柔顺,你喜欢她,难道我就不喜欢了?我待她的好处,你也不知道呢,偏这样误会我。”
杨兰道,“如此,我们明日去探望她?姑姑说的很是,当时是我想得狭隘了,不该那样说你。只是她独自住在那偏院的院子,的确挺可人怜的。”
两人初步和解,回到听雨轩,约好了日后一起去找叶纤柔说话,然后就在大门口分了手各自回屋。
杨兰走回到自己屋里,脸上的笑意顿时□□,恨了好久,对丫鬟鹦哥儿道,“可恨叶莲柔,竟当着那么多人讲什么嫡庶之别!”
鹦哥儿不敢劝。
虽然杨兰是嫡出没错,但九爷却是个庶出的,也不知那叶家大姑娘是有意这样说,还是无意戳了自家姑娘心窝子,反正这个劝是一定不敢劝的。
两人都想着第二日的情形入眠休息。
次日早膳过后,叶莲柔笑盈盈去找杨兰,两人果然一同走去白露苑。
一路上叶莲柔给她讲了白露苑许多事情,比如取名由来,“白露苑里,纤姐儿独自住东跨院。西跨院当做我们那一点点家当的库房,还有一些守门的婆子住着那里。那西跨院的角落,有一口井,井口却是用整块的蓝田玉砌成的,十分精巧。听说王府第一位王妃,哦,也是咱们这位王妃的姐姐,听说那位王妃精通诗词歌赋,当即吟了一首诗,就定了这个名字。”
杨兰笑道,“玉阶生白露?的确是个极好的名字。”
叶莲柔击节赞叹,“果然是弘农杨氏,兰妹妹出身书香门第,当真是出口成章。”
走到大门口,碧玉开锁,把大门的锁卸下,命人推开两扇门,恭迎两位姑娘进去。
杨兰望着碧玉手里的钥匙,若有所思的走了进去。
叶纤柔此时才从补觉中醒来,猛地听见许多人走进了她的东跨院,黄鹂儿慌张的要把人拦下,大声提示屋里姑娘赶紧穿衣裳。
叶莲柔脸色一变,命人把黄鹂儿押着,独自走进庶妹的卧房里。
只见卧房里床褥香软,熏香仍在,庶妹慌张的穿着衣裳,鬓发偏乱,一副才睡醒的样子,红着脸赤着脚立在床边,快要哭了似的给嫡姐行礼。
杨兰下意识跟着走进来,也看见里面的样子,尤其瞧见那叶纤柔还没梳头,露出额头上骇人的疤痕,吃惊的捂着嘴连着退了好几步,匆忙退出卧房,立在那暖阁处久久不能回神。
卧房里,叶莲柔压低了声音痛斥妹妹怎么这时候还在偷懒睡觉。
杨兰回了神,只听见那叶莲柔给叶纤柔布置了许多针线活儿,什么给王妃的套袖,给太妃的抹额,还有给什么姐姐妹妹的手帕之类,全都要双份。
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可听见的那些活计,都足够一个绣娘做一年的活儿了。
那叶纤柔仿佛是跪坐在床上,嘤嘤哭泣着应了,两人声音渐渐变小。
叶纤柔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地对说教自己的叶莲柔道,“姐姐,……我想母亲了,我好想好想母亲!”
只这一句,叶莲柔猝不及防被击中,眼泪倏然落下,哆嗦着想让她住口。
可叶纤柔却已经扑倒在她怀中,哭得撕心裂肺,“姐姐,若是母亲还在,姐姐哪里还要为这些俗物留心伤神,咱们又何必在这里事事小心谨慎!母亲!我好想好想你!”
叶莲柔抱着怀中的庶妹,心如刀绞。